双方对视了片刻，阿斯克才默默伸手入怀里。
灵质之树的异变结束后，不仅是所罗门城的市民恢复正常，连鸟类也开始重新出来活动了。
“那么能告诉我，你想退出的理由吗？”最后他开口问道。
“是的。”诺菈沉思了片刻，不得不承认自己又一次被说服了，“你说的没错。”
掏出了一袋小面包。
“要我改造源质之树的一份源质。”诺菈最后说道。
阿斯克无语。半神超凡者死后，会产生大范围异变和特性的扭曲残留……这是设定啊设定！
“那是意志法则半神对应的收容物。”教士迅速调出属性窗口，查阅后回答说道，“根据设定，这收容物的虚拟人格是善良守序的。”
“不是的。”诺菈摇了摇头，“对于其他人的劝阻，我或许会这样……”
将面包撕成碎屑，他将碎屑洒在地上，然后那些鸽子便低头啄食起来。
“成功了？”阿斯克问。
几只肥肥的鸽子摇摇晃晃地，走到阿斯克的边上，歪头盯着他看。
……我自己。
“我不想在死后，变成源质之树那样的怪物。”诺菈回答得很是干脆。
那只鸽子仿佛劫后余生般，飞快地张开翅膀飞走了。
大量的收容物飞向了源质之树。
阿斯克面无表情地看着它们。
“阿斯克……”诺菈缓缓将头靠在了他的肩上。
阿斯克沉默良久。
“一旦绿皮死亡，它的生命力不会逸散掉，而是会回归源质之树，被它所吸收。”
而进化法则的源质之树，对应的是……
炉火岛里，蜜儿坐在湖边的藤椅上，静静地望着湖面。
“诺菈，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漆黑帷幕，对应死亡法则的佩姬；移动战场，对应战争法则的阿斯克；木偶剧场，对应操纵法则的美狄亚。
阿斯克立刻感到了莫大的压力。他当然明白诺菈的言外之意是什么，他甚至能从对方那双琥珀般清澈的眸子里，看到自己的倒影……诺菈的大眼睛一眨不眨，里面满满的全映着自己。
“比如说，托付一位同样是超凡者的同伴，负责镇压自己死后的异变，这样不就没问题了？”
诺菈：……
“嗯，那就这样吧。”半精灵少女点了点头。
诺菈抬起头来，诧异地看着他。
所以，这个剧本里面所有的收容物，都是我们团队里的同伴，在晋升半神并陨落后留下的？
“当然，失控陨落是客观存在的风险。我们没必要对此刻意隐瞒。”蜜儿沉静地说道，“但是，至少我们需要打破教廷企图给她强加的思维定式和狭隘偏见。”
“而我们所要做的，就是不断地去升级，来延长我们的寿命，减少提前陨落产生异变的风险，不是吗？”
其中一名散发强光的长剑飞得特快，先是绕着源质之树转了一圈，将它捆绑小镇居民的藤蔓通通斩掉，然后又在下方化为一张大网，将这些坠落的居民尽数接住了。
“……毕竟我们，是拥有思想的，高度复杂的人类。”
阿斯克坐在教堂外的台阶边上，看着一些鸽子在前面走来走去，翻找着地上的砂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