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京市巡查司府的审讯厅之中，众多巡检和书记官齐齐坐在两侧。
“自称为罪人，看来你是很清楚自己所犯之罪了，书记官，给公孙康递纸和笔，让他好好写。”
上面显然是有意要清理掉一批吸血虫，打破东岳的僵局。
众人对结局各有猜测。
他此时就像答卷。
一些事情捅穿时很痛快，面临收拾之时需要俱全。
公孙康眼睛斜视了数次，最终放弃了偷看的心思。
想起公孙度的唠叨，他提笔时不由犹豫了几分。
大修炼者们活的太长了，一些相关涉案人甚至已经死去数十年。
徐直翻了翻前台上的《庭审常规询问三百条》，择了一条普通的开场白。
“统计总数是多少？”
“罪人公孙康。”
他们也能从其中知晓这位少府的偏向，更利于下面的人做事，避免触了忌讳。
公孙康很是痛快的呈交上了招供书，坐在下方等待徐直的翻阅。
刑责过松，让诸多世家轻松，赵牧，尊上等人还在看着呢，只怕到时给他一棒子。
这比藏素心招供时所写的多太多了。
交谈数句，徐直似乎还没挖坑，公孙康斟酌了一番，回忆一些自己所犯的过错。
刑律在慢慢修正，公孙康招供书上有一些罪行在当今看来甚重，但在那时又符合律法，难以断罪。
这是他们老一代的通病，没多少人可以抵得过，或多或少存在过错。
“自首了。”
这是徐直上任以来的第一桩大案，有着诸多的因果牵连关系。
家族不会被拖垮。
提笔批阅之时，罪与罚，一项项经过再三的律法参考和仔细斟酌，他才填了上去。
“你可曾想好，这上面是否还有疏漏？”徐直问道：“莫要有疏漏，待将来查验时漏罪并罚，惩罚的力度远比现在要强。”
个人都有不同的想法。
赵牧没发声，辅国和尊上也没意见，大宗师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来事态是处于控制之内。
若是没有大宗师宴的这次机会，他或许还会顽抗几次，但这种光明正大送礼的机会太少了，他不得不抓住这次机会，希望提前结束这场大麻烦。
他没耗死徐直，徐直已经折腾的他受不了了，公孙康受够了这种日子。
只要这货以后能安安静静呆在巡查司府，不要三五天去他们那边一趟就行。
“台下来者何人？”
“您说我记，还是您自己来？”樊铁心问道。
审讯涉及湘北地位非常重要的公孙康。
公孙康能主动认罪是最合适不过，这省了他不少事，对双方都有利。
判罪时无疑只有这两项，远没到死刑的地步。
徐直朝着旁边的樊铁心挥挥手，搭档数年的樊铁心顿时小跑了过去。
时至今日，公孙康觉得自己也算是扳回了一局。
“没有，我一生参与心愧而未罚之事，只有这么多。”
但这么上不上，下不下，一直打平局，似乎看不到头。
但事态的发展比想象要快太多了。
罪名他是认了，徐直能不能查，敢不敢查那是他的事情。
某些案例极早，牵涉时间非常长，需要辅以当时的律法参考，再加上手中的卷宗，饶是徐直看了都头疼。
已经决定了低头，公孙康倒也没逞一时的口舌之快，表现的相当配合。
徐直不得不重新再去盘算，此时他也开始求助各路大神。
飞行器刚刚落地，一些人就听到公孙康去巡查司自首的消息。
“总需监禁公孙康宗师三十五年九个月，罚金一亿二千六百五十三万，另需劳役七年六个月。”
要吃亏大家一起吃亏。
答卷答的好，主动认罪，自然是减免一些麻烦。
但他也不能给自己没事添麻烦。
徐直按铁律开查，他就是第一个泥潭，后面还有无数的泥潭等着他。
全部批阅完，徐直才问向樊铁心。
九年前在剑门山伤人事件是肯定要写上的，至于其他，公孙康也是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