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时候遇到这种事,就是神仙也会发火了,最先发飙的是那个富豪,气的脸都青了,一脚踹到凳子上,对两个僧人吼道:“你们是要蓄意谋杀吗!”
张易霄又道:“出去的路被泥石流堵住了,我们无法在这两天离开,下手的人不可能不知道,但他还是使用这种方法,迫使我们因为无法忍受而冒险离开寺庙,很显然……他希望我们尽快离开,这个原因可能有很多种,比如,他将在我们离开之后,进行某个比较大的动作。”
他道:“观察一下周围的松针你就明白了。”得到他的提醒,我立刻去观察落在山石间的松针,它们分布的都比较均匀,颜色也还是青的,也就是说,应该是今天落下的,但在其中一个靠近山泉的位置,却有一片空白地,那里只零零星星有几根发黄的松针。
张易霄反应最快,立刻严肃道:“所有人,立刻喝盐水,然后呕吐,必须将吃下去的东西吐出来!”
“无关?”贱嘴呛了一下,道:“饭是你们做的,也是你们抬出来的,每个餐盘里刚好放了一只虫子,这不是人放进去的,难道还是这些蚂蟥串通好,自己躲进去的?”
再凑近一看,松针还有被踩踏过的迹象。
其余人都心有余悸,不想再待在这个地方,心有余悸的往住宿区走,而此时,已经是下午的六点钟,太阳垂下了一半,山间的一切,都处于一种昏黄的光晕之中。
张易霄愣了,道:“不能说话?”一直不开口的僧人这才点了点头。作为医生,我对病理天生就带着好奇,于是问道:“是天生的吗?”
旁边的僧人替他回答,道:“不知道,来的时候就已经这样了。”事情发展到这里,又没有了进展。
僧人没吭声,显得无言以对,在食堂门口,积聚着我们的呕吐物,整个食堂散发着一种难闻的味道,另一个没有开口的僧人,默默的端出一堆柴火的灰烬,覆盖到呕吐物上,随后进行清理,而那个开口的僧人,则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张易霄又道:“那你们有没有离开过?”
这一点到不是不可能,但每个人的餐盘里,刚好都有一只蚂蟥,那就肯定不是巧合,而是人为了,因此对于僧人的话,我们都没有回应。
片刻后,他道:“确实有人来过这里,就在不久前。”
僧人愣了一下,道:“有,中途柴禾没了,我去外面抱过一次柴。”
僧人没有反对,点了点头,带着我们一行人往厨房走。
食堂的后面便是厨房,地方比较狭窄,穿过木门,便是一条巷道,一边摆放着切菜的台案,另一边是锅灶,由于山路崎岖,没有燃气引入,因此这个厨房的环境很原始,用的是木柴。
我一直很好奇寺庙的水是如何供应的,因此一听到水声,立刻就爬到了窗户边上往外看。
似乎是在组织语言,他点燃了一根烟,随后道:“这三封信,是我最近收到的。”接着,他开始讲起了它们的来历。
我们跟着张易霄绕到了厨房的后方,顺着人工砸出的水道往源头走。
最后,张易霄道:“在你们做饭的过程中,有没有什么人进来过?”
贱嘴嘶了一声,捏着自己肥胖的下巴,道:“我到不这么觉得。”顿了顿,贱嘴道:“孙子,你想啊,那蚂蟥都是活的,个头儿也不小,咱们人这么多,你说一两个不注意吞下去了,是正常事,但不可能所有人都是睁眼瞎。如果真想用这种方法来害死我们,这方法就太蹩脚了,我倒是觉得,那个人是想吓唬我们。”
我想起了那个被活活吓死的僧人,不由心中一寒,道:“你是说,还会有人死亡?”
总算,由于张易霄提醒及时,吞下蚂蟥的人全都吐了出来,而这时,负责饭食的两个僧人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形如枯木一般的脸上,顿时露出了惊恐的表情,嘴里不断念着什么,盯着在餐盘间爬动的蚂蟥,就如同看到了鬼一样。
张易霄赞许的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干这件事的人,并不是想杀人,而是想逼寺庙里的人离开,你们看……”他突然指了指下方,我们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发现从这个位置,刚好可以看见我们住宿区的两个院子,其中,那个短头发女生已经背上了自己的包裹,拉着小曼,不知在说什么。
僧人见此,慢吞吞地说道:“这是从山顶引下来的溪流,寺庙里的水源,都是从这里供应的。”顿了顿,他道:“或许是从水里掺杂进来的。”
发黄的信封显得有些老旧,似乎有些念头了,他拿出信封后,自顾自盯着看了一会儿,才将三封信摊开在书桌上。
紧接着,我便反应过来,并不是僧人没有舌头,而是因为他的舌头,明显是被某种利器整齐割断的。
我们一路商讨着,走回了住宿区,紧接着,张易霄示意我们俩去他的房间一趟。
片刻后,张易霄率先打破沉默,道:“你们怎么看?”
张易霄沉吟道:“也就是说,当时只有他在里面?”他手指向那个已经收拾完污物的僧人,虽然,他开始询问那个僧人,但那人一直不说话。
山泉周围,长着一颗老松,老松如同一把撑开的大伞,将整个山泉都笼罩其中,除此之外,周围全是山石,我实在看不出什么痕迹,然而张易霄却表现得很仔细,他时而蹲下身摸一摸周围的石头,时而又抬头看一看古松,似乎在分析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