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有东西!
旁边的杨博士也明白过来,宽慰道:“等出去之后,去大医院做个照影,如果它真活着,届时也可以开刀取出来。”
经过这一次埋伏事件,小黄狗对我们家已经没有怀疑了,而鬼魂陈却不一定,他很可能还抱着一种态度,认为秦岭消失的转魂镜,是被我们所收藏了。
根据大伯的说法,转魂镜本身的材质很特殊,应该不是青铜,而是包含了某些人类未知的特殊成分,可以影响人的生理结构,达到诸如延年益寿、返老还童一类的效果。
东西?
这种感觉别人不知道,但我却很了解,因为我被民国小姐折腾了不止一次,这种被鬼魂扼住的感觉,我绝对不会忘记。
我顺着杨博士的目光,看向布满裂缝的石壁,上面并没有什么东西,连装饰性一类的壁画也没有。
当时觉得这个想法有些荒谬,因此直接抛之脑后,现在经大伯这一说,没准儿我吞下去的,还真是一只会唱歌的虫子,它不发作也罢,万一我跟白富美约会的时候,肚子里突然响起《王者之音》,我他妈的还要不要混了!
大伯神情明显带着不确定,迟疑道:“应该不会吧,至少得一公一母同时钻入你的肚子里才行,而且,没准儿跟虫子没有关系,它说不定已经被你的胃液消化了。”
我听完只觉得更郁闷了,当初小黄狗说,干尸的歌声是从肚子里传出来的,因此当小黄狗挖出一堆虫子时,我就怀疑,该不会是虫子再唱歌吧?
那么剩下一个最值得怀疑的人,就只有乌财了。
当然,虽然我们家也有一份,但这一份却不是从秦岭得来的,而是爷爷死后,大伯心有不甘,想尽办法从另一个地方得到的。
想到这儿,我几乎是欲哭无泪,道:“大伯,你说那虫子会不会在我肚子里面产卵?”
根据大伯的描述,我几乎可以肯定化名为陈炎的人,和鬼魂陈绝对有着密切的联系,大伯曾说,黄靠马在伏击陈炎时,曾感觉一只无形的,冰冷的手,掐住了他的手腕。
我和大伯对视一眼,没有做声。
我现在还年轻,对于死亡还没有太多的体会,但我试着设身处地的想了想,这个世界虽然有时候令人厌恶,但同时它又令人不舍,如果有一天,我健壮的身体逐渐衰老,走路气喘吁吁,看东西模模糊糊,最后逐渐走入棺材里,埋进泥土里,与这个世界再没有一点儿联系。
这实在是一件想起来都令人很不舒服的事。
很明显的,声音是从墙壁里面传出来。
可惜现在条件不允许,否则我真想跟大伯讨论一下,接下来该如何摆脱这个漩涡。
回忆从前,其实就是不想面对死亡的意思。
大伯见我愁眉苦脸,便安慰我道:“你之前不是说干尸会唱歌吗?我听说云南苗疆,有一种‘情歌蛊’,这种蛊就会唱歌,而且会与唱歌的人,歌声合二为一,一旦对着自己心仪的对象唱情歌,对方就会被‘情歌蛊’的声音迷惑,而且这种蛊虫没有什么副作用,没准儿你吞下去的那只就是,以后就不愁找不到媳妇儿了。”
而之所以大伯当初发现了小黄狗的身份,却依然装作不知道,显然是一个将计就计。你不是怀疑我有转魂镜吗?行,你自己来找,看你能不能找到!
装备包是由许达昌背着的,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许达昌出奇的沉稳了很多,一来他是队伍里唯一的青壮年,心里难免会有一种责任心,此刻,他显得比较沉稳,说道:“看来咱们得爬过去了,只是不知道塌方会不会继续。”
杨博士惊道:“怎么会这样?”她又抽|动鼻子嗅了嗅,道:“有火药的气味儿,肯定是有人打不开石门,所以用火药炸开了。”
在我们的通道两旁,原本紧密的石壁上,露出了一条条交错的裂缝,显然是强烈的震动所引起的,而通道的尽头,明显可以看出,那里曾经有石门一类的东西,因为四个角的位置,有一些还没有被弄碎的石板,地面上全是碎石,将前方的路堵了大半,我们要想继续往前走,就得像刚下来一样,在那些碎石上面爬行。
你想一想,有哪个逐渐走向死亡的老人,不希望自己能回到年轻的时候?
靠,一点儿也没有安慰到我。
当年一共去了三拨人。
我正想着,前方的许达昌突然道:“没路了。”
伴随着窸窸窣窣的声音,从那些裂缝里,爬出了很多灰黑色的东西,我定睛一看,发现又是该死的虫子,看来壁画上说得不错,为了保护内圆环这一块地方,几乎所有重要的关口,都设置了蛊毒机关。
有人说过,老人就是一本历史书,这不仅仅是因为他们经历了过去的时光,而是在时光流逝后,这些逐渐走向灭亡的老人们,都共同的在回忆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