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很多血。
当所有人都倒下后,我突然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
我眼眶瞬间就灼|热了,一种无助的焦急感涌上心头,仿佛是知道我的心情,大伯在爬行的过程中,浑身是血的朝我看了一眼,说道:“继续,我们在前面等你。”
我打了个寒颤,猛的反应过来,几乎颤抖的扒出了医药品,开始给众人包扎伤口。
我清楚的知道,这样下去不行,至少我得把他们挪到空旷的地方,喂他们一些葡萄糖水维持生命力。我必须要将那些大螯弄出来。
但我抓住虫子的上背,刚一发力,大伯的痛呼更大了,冷汗直流地叫道:“螯上有倒钩!”
大伯嘴里痛的嘶嘶抽气,跺脚道:“跑什么,跑回去也是个死路,遇事不要只想着逃,你现在有优势,快想办法弄死它们!”
消炎药两盒。
如果附近有卖敌敌畏的,我或许还有信心消灭它们,但现在……别扯蛋了。
那些虫子一旦攻击人,就将大螯扎入肌肉里,然后使力往下扯,扯出一道道伤口,就如同一直残杀大军一样。
一进入狭窄逼仄的隧道,我就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儿,下意识的,我喊道:“大伯?”
我们的药品有限,我只能挑流血的伤口处理,其它布满灰尘的伤口,此时也无可奈何了。
止血纱布不足四米。
我惊的倒抽一口凉气,立刻伸手去拔那虫子,我有小时候有过抓蝎子的经验,抓蝎子时,要抓它的背,而且是上背的位置,这样,它的蜇伤不了你,毒尾也扎不到人。
此刻,我手里的火把已然熄灭,而大伯等人,因为身体原因,没有打开手电筒,周围漆黑一片,并没有人回答了。我知道不对劲儿,连忙往前爬,紧接着,我摸到了一双布满鲜血的腿,我记得,走在最后一个的是许达昌,因为他手里拖着装备,我在他旁边摸索了一阵,很快摸到了手电筒,我将手电筒打开,眼前的一切,让我有种晕眩感。
我整个人浑身发冷,看着眼前浑身浴血的四人。
抗感染的针剂一盒。
麻|醉|药两支,但由于保存不善,已经破裂,没有用处。
我脑海有些混乱,隐约冒出个想法,难道我是虫子的亲戚,它们不攻击我?
葡萄糖半包。
由于位置很近,它们一跳就跳到了我们身上,紧接着,我身边最先受到攻击的是大伯,一只龙虾大小的虫子蹦到了大伯的手臂上,那虫子前面有一对刀具一般的大螯,两对螯瞬间扎进了大伯的肌肉里,并且向下划拉,几乎瞬间,大伯先是一声惨叫,紧接着,手臂上就鲜血淋淋了。
而且还在流血!
如果直接拔的话,大伯的伤口会被拉的更大,而且内部肌肉组织会被倒钩破坏,很可能会留下后遗症。
此刻,所有的虫子都已经倾巢而出,大概由于小黄狗之前炸死了一部分,因此虫子没有我们想象的多,但至少也有百来只,而且攻击力强,个头又大,实在不好对付,我怎么消灭它们?
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大伯等人都爬入了布满碎石的塌方隧道里,我立刻挥舞着火把倒退,跟了上去。虫子已经被我烧得差不多,剩下的漏网之鱼也不足为据,再加上我在最后一个垫后,这些虫子又不攻击我,勉强算是安全了。
我一边阻止虫子扑上来,一边头也不回地吼道:“大伯,跑吧,我一会儿追你们!”
紧接着,我便没有再看下去,而是翻出了所有医药,开始着手救治大伯几人。我无法想象,如果大伯,如果这些人真的死在我面前,我会怎么样。
直到这一看,我才发现情况不妙。
消毒酒精半瓶。
但是……天呐,我连手术刀都拿不稳,而且也没有麻|醉|药。
这个洞显然也是被炸出来的,根据洞口的结构可以判断,这地方原本是两层,下方的一层,是我们现在所处的通道,而上面隔着通道顶,还有另一个空间。
办法、办法,就知道让我想办法,你不是经常说我左右脑都没有发育好吗?现在还指望我想办法!
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开始看自己所拥有的药品。
我只是接着昏黄的手电光,大致扫了眼周围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