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
巴达神情已经出现松动,怀疑地看着我,道:“威胁你们?那个年轻人是很厉害,但你们三个也不是省油的灯,他用什么威胁你们?”
结果呢?结果当然是被小黄狗一顿丑骂:“关你屁事,少他妈假惺惺,给老子滚!”
我又道:“他就是用靠这种手段进行胁迫,说实话,我们并不是第一批被他胁迫,帮他办事的人。年前,我弟弟开车撞死了人,虽然赔了钱,但死者阴魂不散,一直纠缠,我们一家人被折腾的人人瘦了十斤。姓陈的想得到石书,又找不到路,便用这个要挟我们,只要把他带到寨子里,就帮我们收了那个东西。本来,将人带到这儿我们就打算回去的,但后来坠湖失踪,才有了后来的事。”
我摇了摇头,正打算反抗,大伯看了我一眼,道:“脱吧,他们怕我下黑手,让你先试药。”我明白过来,心说这纳衣寨的人就想错了,简直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对待病人,大伯从来不会下黑手。
我道:“我老爸私生的,行不行?”
我感动的直想流泪,巴达,我果然没看错你,好兄弟!
乡下人都比较淳朴,有人问小黄狗家在哪里,赶集的时候就把他送回去,小黄狗当时脾气很暴躁,对那个人吼了句:“给老子滚!”
巴达点了点头。
当然,具体大伯是怎么把小黄狗收拾服帖的,我也不知道,但从那儿之后,小黄狗成了大伯的徒弟,死心塌地,因为我是大伯的侄子,所以以前不管我怎么欺负他,都是摆出一副小媳妇的模样,任我蹂躏,但我知道,这完全是看我大伯的面子。
我如今也只能赌一把,虽然我与巴达和瘦子相处的时间并不多,但好歹也是共患难,对二人的品性都有一些了解,便很诚恳地道:“巴达,你觉得我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我看出巴达已经有了松动,便赶紧趁热打铁,道:“估计我就是不说,你们应该也了解,确实,我们是为了石崖上的石书而来,但是我们是被胁迫的,我发誓,如果可以,我绝对不会来这里,你肯定不知道,我们这一路上遇到了多少危险,如果不是姓陈的用一些东西来威胁我们,我们根本就不愿意到这人来。”
“说了。”大伯叹气道:“他们不信。”
巴达的神情有些迟疑,但没吭声。
我心里很不是滋味,觉得很压抑,看了看在门口把守的巴达,我迟疑了一下,决定赌一把,于是抄起旁边舀水的水瓢朝他砸了过去。
顿了顿,巴达哼了一声,道:“带走。”他们只带走了大伯,我和小黄狗依旧被关在黑屋子里,两人相顾无言。
大伯皱了皱眉,道:“拖延时间吧,找机会逃跑。”
小黄狗呛了一下,神情颓废,显然不想再争了,呈大字形趴在地上,我们俩没再斗嘴,屋子里十分沉闷而压抑,片刻后,我决定发挥团结友爱的精神,正打算安慰一下小黄狗,门突然又被打开了。
我立刻脱了衣服泡进木桶里,水温刚好,泡着还挺舒服,而且这药浴应该有止痛的成分,进去坐了不到一分钟,身上就跟打了麻药似的,什么感觉都消失了。
我惊了一下,道:“那你没跟他们说?”
我道:“你不想瘦子跟桑泽的老爸一样吧?”
大伯被我的举动吓了一跳,手里的草药吧嗒落在地上。
紧接着,巴达四下里瞧了一下,随后压低声音道:“小子,我也不想你死,你死了,世界上哪里还能冒出第二个让人又想扁又想揍的货色,你们不要轻举妄动,一切有我。”这话他说的极轻极快,说完就又恢复了牛皮哄哄的神色。
如果这些人真的动了大伯……我想起小黄狗刚才那个冷酷的眼神,顿时觉得不寒而栗。
“巴达,我不骗你,如果我骗你,我就头顶生疮、脚底流脓,我对上帝发誓……”好吧,事实上我不信上帝,我家世代都供奉药王祖师爷。
我问道:“有没有什么办法?”
巴达神色依旧不善,在水洞里聊天打屁的爽朗也一去无踪,他僵硬着声音道:“去就知道了。”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忍不住猜测:用刑?鞭打?沉湖?哪一样我都受不住啊。
我呛了一下,忍不住一阵尴尬,道:“除了这些,我总有一些优点吧?”
脱衣服?这、这大冬天的脱什么衣服?难道准备从饿刑改为寒刑?
估计,这小子会同归于尽吧。
小黄狗盘腿坐起来,目光冷冷的盯着巴达,我迟疑了一下,问巴达道:“干嘛?”
我有些不明白,小黄狗气的够呛,在我头上拍了一巴掌,道:“你蠢啊,治病的时候他们不会对我们怎么样,但病好以后呢?”顿了顿,他两眼望着房顶,很欠揍地说道:“反正我不姓孙。”
总算有人理解我了,理解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