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谁？”阿鱼敏锐察觉到不对。
母亲对她的怨恨无来由，更像是通过自己发泄心中不满。至于另外一人存在，才是她被丢弃真正缘由。
杜氏听见问话陡然回神：“你在诈我？”
回想刚刚发生的一切，语气愤恨：“果然跟你爹一样，心眼密密麻麻，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你好像很恨爹爹？”阿鱼真的诧异。
她一直以为爹娘之间就算没有情意，但也相敬如宾。如今看来，并非如此。
杜氏痴痴笑道：“我不恨他，那时我们都年轻，这不是他的错。”
“那你恨谁？”
杜氏闭口不答。
得不到想要结果，阿鱼意兴阑珊：“你不把我当女儿，我也不当你是母亲。生恩早在被丢弃那年便已报答，如今归来，你我便当名义上的母女。”
还好养母给予足够爱意，否则她真要偷偷哭死。
杜氏却不这么想：“你这条命是我给的，既然回来了，总要为我做点什么。”
杜氏不愿放过她，阿鱼破罐破摔：“若我说出当年真相，父亲又会怎么想。这世上之事，只要做了便会留有破绽。母亲当真认为，当年老仆全部处理干净？
庄子上病死老死的，她们真的死了么？母亲久居内宅，对庄子上发生的事尚不清楚，但凡有一人露馅，您经营多年的慈善名声便会轰然崩塌。”
杜氏恶狠狠看着阿鱼：“小畜生，你在威胁我。”
她敢这么说，想必早安排好一切，杜氏又开始不确定。这一切究竟是阿鱼猜到，还是提前查到。
毕竟是苏清寒的种，杜氏不敢怀疑那人智商，否则也不会从落魄寒门，一跃成为当朝宰相。
阿鱼叹口气：“母亲，我只是想开个饭馆，当个厨子。若您不拦着，我发誓，这辈子都不会说出真相。”
杜氏不知信没信，母女俩达成短暂交易，形成表面太平。
出了房门，外面太阳升起，斑驳阳光洒在身上，阿鱼感到温暖。骄傲如孔雀的苏嫣然怔怔瞧着她，什么都没说。
“小七，你在么？”等了几息，脑中没有响起声音。
阿鱼突然觉得好孤独，她终是被杜氏伤了心。毕竟是生母，血缘关系割舍不掉。
阿鱼瞧了瞧苏嫣然，突然发现她和杜氏有点像。尤其那双眼睛，眼尾上挑，属于多情桃花眼。
自己却长着一双鹿眼。
苏嫣然纠结半晌，对阿鱼说道：“母亲不是故意的，她也有苦衷。”
阿鱼似是想通，眼里盛笑，两颊还有若隐若现小梨涡：“不管有什么苦衷，都不该这么做。”
苏锦煜等的不耐烦，见阿鱼姗姗来迟，抱怨说的：“母亲又骂你了？莫怕，下次二哥同你一起。”
“二哥为何对我这么好？”阿鱼突然问道，“就因为我是你妹妹么？”
“当然不是，亲人之间生下来就有羁绊。但若从未相处，情意也会淡薄。”苏锦煜看着相府，想起所谓亲人。
虚伪多事的大哥，矫情冷漠的母亲，装腔作势的妹妹，贪恋权势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