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鱼撅着小脸不肯跪：“不知女儿犯了什么错，惹母亲生这么大的气？”
“你还有脸跟我顶嘴，望江楼发生的事我都清楚，还被永宁侯府瞧见，真是不知羞耻。”
阿鱼心下了然，看来昨儿那丫鬟是永宁侯府的。
“女儿竟不知，我不过吃了顿饭，竟成不知廉耻之人。照这么说，京城贵女不会出门，也不会去饭庄吃饭了？”
“小小年纪不知廉耻，还伶牙俐齿。在乡下生活这么多年，都没教会你低头弯腰。”杜氏看着阿鱼，仿佛她不是亲生女儿，而是厌恶至极的仇人。
目光冷血到让人心凉，苏嫣然瞧见后心中发寒，不由自主后退。
虽然阿鱼不受宠她很开心，但杜氏凉薄，更让她感到害怕。
亲生女儿都能这样对待，她不过一介孤女，现在拥有的一切，如同镜中花水中月，若杜氏不喜，她又有什么办法？
讨好父亲？苏嫣然摇摇头，别逗了，那是比母亲更凉薄存在。
心中害怕，猛掐虎口，苏嫣然表情不变，柔声说道：“母亲，姐姐年龄小不懂事，等教习嬷嬷来了，她就会理解您的苦心，都是为我们好。”
杜氏揽着苏嫣然肩膀：“她要有你三分懂事，我也不用这般发愁。”
又厌恶的看着阿鱼：“从今日起直至出嫁，无事不要出门。”
“母亲？”阿鱼声音拔高：“凭什么不让我出门。”
“凭我是你的母亲。”
“但你从未养育过我！”
“我十月怪胎生下你，孽障，你就是这么回报？”
“可你丢了我。”阿鱼语气凄惨，透露着绝望。
“十一年前，你亲手丢了我！”
杜氏目光变了，语气慌乱：“是你走丢的，母亲一早便说不要乱跑，可你太调皮，所以才会走丢。”
阿鱼冷静下来：“母亲当真以为我不记事？仆人那么多，我从小便听话，怎会违抗母亲命令，摆脱仆人乱跑乱窜。”
杜氏看着苏嫣然，瞧见她眼中怀疑，深吸一口气：“你们先下去。”
苏嫣然不敢违背，深深看眼杜氏，带着丫鬟出去。柔菊关了房门，隔绝所有探视。
屋内只剩两人：“果然是畜生，你还知道什么？”
阿鱼张张嘴，其实她说谎了，她没有三岁时记忆。
只是从性格推断，觉得自己不会私自乱跑，加上庙会人多，小孩子怕生，只有跟在熟人身边才有安全感。
所以自从回来后，对当年发生的事一直存疑，今日不过稍稍试探，母亲便露出马脚。
究竟是她藏的不深，还是故意露出马脚，阿鱼想不通。
她只想知道一点：“为什么，为什么要抛下我？”
掩盖多年的秘密被捅破，杜氏露出真面目，歇斯底里发泄：“为什么？因为你是个孽障，凭什么你能锦衣玉食，她却要躲躲藏藏。
明明是同样命运，就因为家世不同？呵呵……当年发生的一切我已后悔，这种错事，我决不允许发生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