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寄欢摇了摇头:“先不检查了,但你补一个东西给我,行不行?”
“要什么?”秦携看着她,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向他要东西。
距离开宴还早,外头有凌风凌肃他们张罗,他们也不着急前去待客。
云寄欢推着秦携到了书案前,“上回我说的家书,你还没给我回信。补一个给我。”
秦携失笑,转念又想起,这何尝不是一种牵挂。
她也牵挂了他三年。
这么一想,心里密密匝匝的透出些甜来。
云寄欢为他研墨,还挑了一张桃花信笺铺开。
“快写吧,不会嫌弃你字不好看的。”
秦携没有迟疑,提笔在信笺上写下:【万事皆顺,念妻欢。】
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写的很好。
云寄欢有些惊艳,又咂摸着最后三个字,总觉得他这个‘欢’字,不只是祝她欢愉的意思,还有指代她名字的意思,心里像是被小触角撩拨了一下一样,痒痒的。
秦携亦悄悄观察着云寄欢的表情,“这句话,我练了很多遍,还能入眼吧?”
被撩拨的心弦又荡了荡,云寄欢嘴角不自觉的就往上翘了起来。
“写的很好。”
她看着他,缓缓道:“秦携,三年前,不管是奉命娶我,还是匆匆出征,你都没错,更不欠我什么,若真论起来,你只欠我这封家书。”
云寄欢拿起桌上的信笺,轻轻吹了吹,“现在,什么都不欠了。”
那柔柔的话语,像是往心湖里轻轻丢了一个石子,荡起了一圈又一圈涟漪,让人心思摇曳,秦携一眼不错地望着她。
“你喜欢烟火吗?”
“嗯?”
“我还准备了烟火。”
秦携站了起来,隔着桌子,上身前倾,朝云寄欢伸出一只手。
“不是‘还’,是‘送’。我把全京城的烟火都搜罗来了,送给夫人的新婚贺仪。”
云寄欢吹干了墨迹,正要将信笺折起,突然一只手托起了她的下巴,视线跟随仰起,一下迎上了男人的眼眸,克制的却挡不住溢出来的温柔。
秦携倾身低头覆了过来。
云寄欢心尖微颤,忘记了反应,很快,唇边覆上一片温热……
“砰——”
“将军!”
就在这时,房门忽然被撞开,外头传来急呼!
云寄欢像是受惊的兔子,倏地一下睁开了眼,伸手将秦携一把推开,然后红着脸飞快背过身去。
一室的旖旎顿时烟消云散,秦携转头看向门口的罪魁祸首,面若寒霜,视线如刀。
凌风推开门的瞬间便发觉了异样,立即转过了头去,感觉到身后凌冽的视线,忙喊道:“属下什么,什么都没看见。”
“你最好有天大的事要禀。”
秦携的声音像是从齿缝里一个一个挤出来的一样,冷骇可怖。
凌风不敢转身,背站在门口,喊道:“将军,真出事了,平南侯府陆家遣人送来了一个东西。”
“什么东西?”
“一块玉佩,说是……说是夫人和陆为弦的定情信物。”
话音刚落,云寄欢面色一僵,伸手下意识地抓住了腰间的玉佩。
秦携看着她,不急不缓道:“没事,我来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