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世子听闻将军府重办喜宴,特意送来大礼一份。”
将军府的宴席间,陆家一名管事,手里举着一块圆形刻着雁归的玉佩,故意高声喊道。
“这块玉佩,将军夫人应该会认得,这是她当年与我家世子的定情信物,你们也知道的,以前你们的将军夫人对我家世子可是情有独钟,闹得要死要活的地步。”
那管事的话一出,宴席中的宾客们全都窃窃私语了起来。
虽然此前早荷宴,云寄欢已经澄清自己是遭人陷害,可当年为情寻死的谣言太深入人心了,不知者甚多。
席上的叶家母女听得火冒三丈。
这陆家人见死不救,背信弃义,如今竟还来倒打一耙,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小人!
那陆为弦更是卑鄙小人,今日原是秦携要给云寄欢的体面,他却这样拿着以前的情谊来践踏云寄欢的面子。
枉她们还以前还一直对他交口称赞,他们真是瞎了眼了!
叶清芷想要为云寄欢辩驳,可又怕将事情闹大,反弄得场面更加难堪。
“我家世子听说将军府要重办喜宴,立即让人将这块玉佩找了出来,这样吉利又有意义的礼物,送给大将军配个对最合适不过了,只是希望将军别介意,别介意这是个他曾经用过的旧东西。”
陆家管事一脸耻笑,一个‘用过的东西’,杀人诛心,把云寄欢贬的一无是处,恶毒至极。
“住口!”陆为弦从外赶了过来,一把夺过管事手中的玉佩。
“世子?”管事惶恐地看着陆为弦。
陆为弦咬着牙,额头上青筋直跳:“滚出去!”
“陆世子来的正好,你不来,本将军也要去请你的。”
秦携牵着云寄欢的手,不急不缓走来,两人身披红衣,喜气盈盈,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有眼尖的人,立马注意到了云寄欢腰间的玉佩,和陆家管事展示的那块一模一样。
众人不由纳闷起来。
这云氏是什么意思?喜宴上还戴着与前未婚夫的定情信物?难不成真的余情未了。
那这是要置秦大将军于何地?
这女人未免也太不知廉耻,太贪得无厌了!
不待众人议论,秦携抬手,从袖中拿出一块玉佩。
“说起这玉佩,不巧,本将军这也有一块。”
一样的白玉无瑕,一样的飞雁图案,不管是成色质地,还是雕工细节,都跟云寄欢那块一模一样,看着更像是出自同一块籽料,同一个人手雕刻而成。
反倒是陆家那块,虽都是白色羊脂玉,但明显差了一个等级,比对之下,更像是个赝品。
云寄欢错愕地看向秦携。
不仅云寄欢,叶清芷也觉得十分意外。
这玉佩的由来,叶清芷最清楚不过。
这是十年前,沈侯爷送给云寄欢的十岁生辰礼,云寄欢极为喜欢,每日都戴着不离身。
后来云寄欢与陆为弦定亲,好事成双,老侯爷又寻人照着原先的玉佩雕刻了一块,赠于陆家作为订亲信物。
但,秦携手上怎么也有一块一模一样的?
秦携迎着云寄欢疑惑的视线,侧头在她耳边低语道:“晚些再给你解释。”
云寄欢想起前来的路上秦携说的话。
他说,错不在她,她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
他还说:他会解决。
众口铄金,三年前她已经尝过无数次,她确也不知道该如何辩驳。
她点了点头,安静地站在秦携身边,漠然地看着底下的陆为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