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酒沉默。
她注视着掌心,然后慢吞吞把带着蛊虫的泥土撒进风里。
南宫奈奈盘膝坐在鸟笼,无聊地双手托腮,“说来说去还是你们没本事!如果当真厉害,怎么可能治不了小小蛊虫?裴卿城,我真是越来越看不起你了。”
“我要你看得起做什么?”男人早已习惯这丫头的牙尖嘴利,“你是本王养着的金丝雀,偶尔叫两声听听本王就很舒心了,至于态度,本王还真不在乎。”
“混账东西!”
南宫奈奈忍不住咒骂。
“进城吧。”颜鸩催促,“进入万毒窟的装备还没准备好,必须抓紧时间。”
偏生南宫奈奈不是个安分的,捧着一袋瓜子,一边吃一边把瓜子壳往苏酒身上扔,“老实跟你们讲,你们现在都是白费功夫。怀瑾哥哥是什么人?你们因为苏酒惹怒了他,他能叫你们活着离开南疆才怪!听我的,趁早吃好喝好,好好享受最后的时光才是正经!”
她被关在鸟笼子里相当长一段时间,脾气越来越坏,嘴巴也越来越尖酸刻薄。
裴卿城习以为常,那群诸侯王却忍不了她。
离开南疆去外面看看是他们祖祖辈辈的梦想,南宫这么说等同糟践侮辱他们世世代代的努力,他们能放过她才奇怪。
桃十娘把玩着毒虫,盯着鸟笼冷笑,“西婵国的女帝别无所长,一张嘴倒是厉害……与其留着继续叫唤,倒不如由我来撕烂你这张嘴!”
修长森白的长指甲猛然袭向鸟笼!
裴卿城不动声色地避开。
血腥气息在他周身萦绕,他嗓音更加沙哑低沉:“谁想死,可以直接告诉本王。”
一字一顿的音调震慑力十足。
他的实力在诸侯王之中算是顶尖,桃十娘等人对视一眼,到底没敢顶撞他。
南宫奈奈得意大笑,扔瓜子壳扔得更欢,“撕呀,你怎么不敢撕啦?!一群宵小之辈,根本不是怀瑾哥哥的对手!若是早按我的方法行事,莫说活着离开南疆,便是生擒怀瑾哥哥都不是问题!都怪苏酒,都怪颜鸩,都怪你们不听我的话!一群不能见光的老鼠臭虫,我祝你们世世代代都死在南疆这鬼地方!”
少女把被囚禁的恼火,迁怒在所有南疆人头上。
她骂完,四周陷入诡异的寂静。
苏酒垂下眼帘,看着沾在自己裙裾上的瓜子壳。
细白小手悄然紧握,不过眨眼之间,她突然抽出颜鸩的佩刀直直刺向鸟笼!
谁都没想到她会突然出手。
就连裴卿城都被南宫奈奈骂得愣住,一时不察,连躲闪都来不及!
南宫奈奈也没料到苏酒居然敢动手,一屁股跌坐在鸟笼里,惊愕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利刃。
锋利的刀尖闪烁着寒芒,停在距离她的眉心不到一寸的地方。
苏酒小脸清寒,“幼时有多喜欢你,现在就有多憎恨你。南宫,别再挑衅我的忍耐力。把你关起来的是裴卿城,不是我们这些人。谁都有见光的权力,我的诸侯王们虽然作恶多端,但将来自有律法审判,还轮不到你一个西婵国的外人来辱骂他们!”
她把长刀收进刀鞘,冷着脸踏上马车。
一群诸侯王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