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樱搭着惢心的手往桐花台走去,嘴角擎着甜蜜的笑意,手拂过发上新得的梅花簪,眼神柔和。
惢心也舒展了眉心,这些日子,主儿和王爷冷战,主儿整日神色淡淡,她们也跟着担心。
现在可好了,主儿和王爷又和好了。
路上不时走过几个宫女太监,福身后离开。
“主儿今日可算是高兴了。”,惢心轻笑着,“先前主儿整日待在屋子里郁郁寡欢的,奴婢都怕主儿憋出病来。”
青樱抿唇一笑,眼睛里带着亮光睨了一眼惢心,“油嘴滑舌的。”
惢心笑了笑,“这园子里的风光好,日后主儿可要多出来走走,散散心透透气。”
青樱抿唇笑着没有说话,脚下一步一步走的有些急切。
惢心知道主儿这是思念王爷了,也不再多说话,扶着青樱往桐花台走去。
不多时,二人就到了桐花台附近,打眼一看就能看见弘历站在桐花台上,身边只跟着一个王钦。
青樱清了清嗓子,嘴角止不住上扬,如愿看着弘历看过来。
弘历双眸一亮,大步走了过来,“青樱!”
青樱撅着嘴故意不去看弘历,直到弘历三两步走了下来,过来拉住青樱的手,言语幽怨,“我若是不主动找你,你是不是就真的不见我了?”
青樱抿着嘴,嘴角弯弯,抬着下巴斜睨着弘历,“当初是谁一句话也没说冷着脸走的?歇在了别处一个月也没想起我?”
弘历听着这倒打一耙的话,不禁笑了,“好好好,都是我的错行了吧?”
说着抬手勾了勾青樱的鼻子,青樱娇羞的瞪了一眼弘历,才正眼看着他。
弘历看见了青樱发上的梅花簪,“我当初就觉得这个你戴了好看,又是你喜欢的梅花样式,果真极好。”
青樱笑着抚了一下簪子,“这绿梅的梅花簪倒是稀奇。”
弘历拉着青樱往桐花台上走去,王钦和惢心十分有眼力见的往外站了站。
二人说笑着,只见青樱慢慢的靠在了弘历的肩膀上。
一时间,青福晋又受宠了,王爷歇在青福晋那里的日子和张格格一样多了。
曲院风荷一处厢房里,阿箬是真的快被气吐血了,青福晋又侍寝了,可她就跟被王爷忘了似的,又一个月过去了,依旧没能成功侍寝。
阿箬真是越想越气,愤怒的举起格子里的一个瓷瓶用力砸下,“啪啦—”
瓷瓶碎了一地,蹦出的瓷瓶飞到了不远处站着的连翘脚边。
连翘已经麻木了,这已经是砸的第几批了瓷器了?一会儿又得看管事太监的脸色了。
云雀有些心累了,“主儿消消气。”
阿箬又拿起一个赏瓶砸下,才觉得心中舒坦了一点,瘫坐在椅子上抓着头发,心中恨极了青樱。
她后悔搬到张格格这里来了,张格格长得太好了,她就像一片绿叶,只能衬托得张格格越发美艳。
王爷去张格格那里的时候,她也借机去找张格格说话,好勾引一下王爷,谁知王爷的目光全落在了张格格身上,活生生的无视她的存在!
阿箬去了两次之后,为了避免真的得罪张格格,也为了不自取其辱,就再也没去了。
云雀劝道:“主儿,张格格不是说让您多练练舞吗?等到合适的时机,您再献舞,一定能让王爷来您这里的。”
阿箬放下胳膊,头发被抓的凌乱,练舞需要时间,也要下苦功夫,可是没了张格格的药丸,她练的着实没什么效果。
可惜张格格的药丸是家传秘方,已经用完了,再想研制也得等到来年了。
什么药丸需要那么长时间,太医院那么多的太医,药材也齐全,什么珍贵的药材都有,何不让太医去做?
阿箬曾经试探过,可惜张格格很神秘,只说只有家中祖传的一味药,药成之后还须得在芍药花下埋上几个月,好吸取花的精华所在。
云雀可惜的看着地上的碎瓷片,这下好了,还以为能攒点银子呢,主儿这个月的月银又要赔进去了。
转眼就到了十月,安惠等人坐着马车又赶回宝亲王府。
清风院在安惠来之前就已经被收拾得十分干净了,刚回到府内,就听到一个不好的消息,花园那边的林侍妾七月初就得了重病,请了刘大夫看诊一直不见好,已然于八月末死了。
采荷淡然道:“衣裳等东西已经烧完了,林侍妾的婢女被嬷嬷安排到了花房当差,住的那间屋子已经落锁了。”
安惠乍然听到往日面熟的人不过三个月未见就这么死了,心中有些说不出的茫然。
在她的印象之中,林侍妾长的清秀,爱穿一身绿色旗袍,人腼腆不爱说话,才十九岁的年纪。
“什么病?”
“奴婢也不知道,只知道一开始是小毛病,后来一直不见好,吃着药也不顶用,人就这么没了。”
“告诉爷和福晋了吗?”
采荷点头,“府里早在林侍妾病情愈重时派人进园子告诉福晋了。”
安惠,“没请太医吗?”
采荷一边叠着衣裳,一边很平淡的说道:“爷和福晋没有吩咐,不过府内的刘大夫医术也好,一直给林侍妾看脉。”
星璇看着安惠神色有些不对,忙给了采荷一个眼神,“咳,采荷,你去看看茶房还有没有桂花糕,若是没有就去厨房要一碟来。”
采荷这才意识到主子的脸色异常,放下手里的衣裳快步去了。
安惠忽然觉得脊梁骨窜出一阵冷气。
若是福晋和王爷在府内,那林侍妾病情加重时,就会请太医来看诊,林侍妾或许就不会这么死了!
又或者林侍妾不是一个侍妾,是一个格格或是侧福晋,那也不会就这么死了。
“主儿?”,星璇从桌子上倒了杯热茶递给安惠,“王爷赏赐的碧螺春,您尝尝?”
主儿这是被吓到了,要不要去煮碗安神汤来?
安惠接过,掀开茶盖,腾腾的热气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