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阿箬的脾气越来越暴躁,再这么下去也不行,云雀只能安慰道:“主儿,是不是王爷不想见青福晋才不来见您的,若是您搬去和张格格一起住,或许王爷就会召您侍寝了。”
阿箬双眼一亮,周身的阴沉焦躁一扫而空,“这个法子好,走,咱们这就去找福晋。”,说着迫不及待的起身往外走,被云雀急忙拦了下来,“主儿,这个时辰福晋怕是还在歇息呢,等会儿吧。”
“也是。”,阿箬捏着碧色丝帕,“我先去张格格那里坐坐吧。”
长春仙馆后院东偏殿内,福晋正坐在椅子上捧着碧玉小碗喝坐胎药。
中间放着青铜珐琅的冰鉴,散发着丝丝凉气。
素练站在旁边,看着福晋喝着苦药汁子眉也未皱,心疼道:“主儿,您才生下璟瑟格格没几个月,身子还未完全调理好,何必这么着急?”
福晋梳着两把头,两边簪着黄色和青色的通草花,耳朵上是小小的南珠耳坠,素净极了。
“皇上见了两个小阿哥很高兴,王爷虽然没说什么,可那几日心情极好,见谁都有个笑脸。
我的璟瑟和青樱的璟兕皇上可是提也未提,你叫我怎么能不着急?”
话音刚落,莲心从外边进来,“福晋,遥格格求见。”
福晋眼神一凛,“她来有什么事?”,将手里的药碗撂下,拿帕子擦了擦嘴角,“叫她进来吧。”
阿箬跟着莲心进来,低眉顺眼的请安,“臣妾给福晋请安,福晋吉祥。”
“起来吧,赐坐。”,福晋眉眼温和的说道。
侍女搬来一个绣凳过来,阿箬谢过之后坐下,面上堆着讨好的笑容,一眼瞧见了小几上的药碗还有一小碟蜜饯,“福晋可是身子不适?”
福晋眼神凉薄,弯着嘴角笑了笑,“没什么事,只是调理身子的药罢了。你今日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阿箬不好意思的笑着,低头看着帕子,缓缓开口道:“臣妾想和张格格搬到一处去住。”
“怎么了,是住在那里不舒服,还是有人为难你了?”,福晋关怀道。
阿箬摇摇头,“臣妾和张格格交情好,常在一起说话,想着张格格那里也有空闲的房屋,若是住在一处就更好了。”
福晋神色淡了下来,端起茶碗抿了一口茶,叹道:“这园子里不比咱们府里,万事都定好了的。
我之所以叫你和青樱分到一处,就是想着青樱得王爷喜欢,身边又有璟兕在,王爷能多去几日,你也能多见王爷几面,谁知……”
阿箬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青樱得宠没她的好处,和王爷较劲将她先干前两个月的辛苦白费了!
剩下的话福晋未说出口,瞧着阿箬眼里的怨愤心中满意了,“这事你和张格格商量过了吗?”
阿箬挤出笑容,嘴角的粉有些浮了,“臣妾来时已经和她说过了,她也同意了。”
福晋可惜道:“算了,张格格那里也好,既然你想搬就搬吧,我一会儿让素练去一趟告诉那里的管事姑姑一声。”
阿箬得到福晋的承诺后,高兴的离开。
福晋收回冷漠的眼神,端起青玉碗继续吃药。
素练有些不解,“福晋,您为什么同意让遥格格搬出去?”
福晋沉默的喝了一勺苦药,“前院传来消息,王爷从库房里取了一支梅花簪放在书房里,怕是用不了几日就会和青樱和好了。”
素练皱了眉,“既然如此,让阿箬在青福晋眼皮子底下住着不是更好吗?”
福晋勾起嘴角,眼神戏谑,“阿箬刚想法子搬了出去,转眼青樱就又得宠了,她会怎么想?”
素练恍然大悟,崇敬的看向福晋,“还是福晋手段高明,如此一来,只会让遥格格心中更加不平。”
福晋凉凉的看着碗底的药汁,积攒的怨气越多,也就越是无法忍耐,她等着阿箬忍不下去的那一天。
这日,安惠正坐在屋里看书,早上的凉面味道不错,中午还是吃它吧。
福海红着脸进来,擦了头上的汗,地上的青铜鼎中放着满满的冰块,福海长舒一口气,人都精神了,真凉快!
茉心见他进来,纳闷道:“你这满头大汗的,跑哪去了”
星璇也好奇的看了过去。
福海走到安惠前边打千后起来,“主儿,大消息,王爷让人去给了青福晋传话,约着青福晋去桐花台赏景,现下青福晋已经带着惢心去了桐花台。”
安惠挑眉,“青福晋这是又要起来了。”
终究还是弘历低了头给了青樱台阶下。
星璇惊讶不已,王爷和青福晋不愧是青梅竹马的情分!
茉心忽然想到搬出去了的阿箬,有些好笑,“遥格格前脚刚走,后脚王爷就踏入了青福晋的院门,遥格格屋里那些杯盏茶碟又要遭罪了。”
安惠不禁笑了,“你这张嘴。”
星璇也跟着笑了,“仔细遥格格听见撕了你的嘴。”
茉心嘴角翘起,玩笑道:“奴婢只是在咱们屋里说说罢了,难不成星璇姐姐故意去说给遥格格听不成?”
星璇放下手里的丝线,起身去抓茉心,佯怒道:“哪用得到那么麻烦?你嘴痒痒,我这就给你撕了!”
茉心笑着躲了出去,求饶道:“星璇姐姐,我知道错了,饶了我这次吧!”
星璇在门口站住,“站住!仔细让我抓住你!”
说着,茉心不见了身影,不知躲到何处去了。
星璇轻笑着回来,“这暑天炎日的,我才不去追呢,就让她跑去吧。”
福海笑眯眯的看着,眼中有着温柔,他从小离家来到宫里,二妹妹才刚出生,年岁和星璇茉心差不多大。
可惜,福海眼里闪过一抹厉色,他那狠心的爹娘卖了他之后,又将二妹妹也卖了,后来灾荒逃难,他再也没见过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