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景旭依然是年三十早上回到乔家庄的。两人一见面，莫名其妙的就笑了起来。
秦明月打趣：“就没见过咱们俩这么忙的夫妻，明明相隔不远，但跟牛郎织女似得。”
“怎么，你想让我在家相妻教子？”王景旭拴好马走上台阶，把大包小包的年货放在了檐下的桌子上。
秦明月顿了一下，背过身去舀水：“你想教子？”
想到今日从陈婆婆那里听来的，王景旭尽量让自己声音自然些：“不想。你得为国尽忠，你得赚钱养家，咱们夫妻俩也算是忠孝两全了，孩子嘛顺其自然。”
说完，他从后面搂住秦明月的腰，把下巴放在了她肩膀：“呼~~~真香！不过媳妇，你可不能嫌弃我啊。”
秦明月拍掉他的手，让他先洗漱：“怎么，你不干净了？”
王景旭跟小黑似的，弯腰用头在她身上蹭。声音委屈：“从十来岁就开始骑马，到现在磨损太厉害了，可能不太行~~~”
“胡说八道什么，怎么就不行了！”
“那小娘子是觉着我行？”
果然，不管男人女人开荤后，脸皮就会无限加厚。
秦明月白了他一眼：“洗脸！”
“我是说真的。”王景旭边洗脸边说：“之前医馆大夫说了，我有没有孩子得看命。”
明明是男人最不能质疑的事儿，可在他嘴里就像是说今天天气一般寻常，秦明月一时间竟也分不出真假。
“那就看命吧，咱们谁也别嫌弃谁。”她一语双关。
王景旭利落答应，像是根本没听出她话里的其他意思。
中午依旧是在王老头家吃团圆饭。
王老头不许儿子去厨房帮忙，大过年的他也不想起争执。为了省事，王景旭从碎石关带了不少熟食，只需要热热就能上桌。
杜秋月羡慕的不行，频频说大哥真好。
秦明月还没什么，汴氏先皱了眉毛：“说一遍大家听到了就好，有些话多说几次就变味了知不知道。你大哥对大嫂好是理所当然，你可以向往不能羡慕。还是你觉着你现在过得不好？”
何氏没听懂，还一脸懵的问：“娘咋突然说起秋月了，这丫头好着呢，我喜欢。”
秦明月懂了，本来就是继妹，况且年纪也不小了。有些事说者无意，听者也无意，但旁人有意。
杜秋月低下头，闷闷的，她好像确实说太多次了。
很快，午饭就上了桌，依旧是跟去年相同的座位。
王老头端起酒杯说了几句，大体就是他对得起王家列祖列宗，自己独自一人在乔家庄发了家，等再过几年就要建祠堂什么的。
众人也很给面子，顺着话夸了几句，然后干了这杯酒。
放下酒杯，王老头的目光刚刚看到秦明月在给王舒嫦喂鸡汤，嘴巴才一张，王景旭先说话了。
“我想跟大家说个事儿。”
大哥要说事儿，拿起筷子的人又纷纷放下，至于俩龙凤胎喝汤的声音。
“本来这事我早就该说的，那时候家里不安定，怕再起波澜。”
秦明月有种不好的预估，这男人没这么莽吧。
心里的话刚刚落地，就听到王景旭说道：“因为戍边，我受过伤，这辈子可能与孩子无缘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