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
战场。
“大将军，醒醒，醒醒啊！”
韩陵渠睁开眼，便是看到，自己已经是在温暖的军帐里面。
炭盆上架着铜壶，铜壶里的水“呜呜”作响，顶地壶盖不断往上冒着。
“冲阵的敌人呢？”
万夫长袁玉焕：“观中军起战事，我率兵合围，已将不知来历的敌兵七百余人，尽数歼灭！”
“做得好！”
韩陵渠叫好，但刚开口，就是忍不住咳嗽起来。
口鼻之间，尽是硝烟的味道。
但他没有注意到，袁玉焕的眼睛，愣愣无神。
更是有三两只肉眼几乎难见的小虫子，从袁玉焕的身上爬了下来，到了他韩陵渠的身上。
韩陵渠的将军护胸甲闪过一道细不可察的金光，那几只刚接触到韩陵渠的虫子，瞬间死掉。
随着虫子死掉，袁玉焕迷茫了一下，眼神恢复了正常。
而这一切，韩陵渠和袁玉焕并不知晓。
“伤损如何？”
袁玉焕叹息一声，道：“大将军，我们伤亡惨重，对方不知道哪来的恐怖暗器，威力巨大，我方死三百余人，重伤八百，轻伤两千余人，还有三千多人在大战中跑散，下落不明，我已经令人搜捕，但这密林太大，见效甚微。”
“踏马的！跑的比死伤的还多，这才几个鸟敌人，就成这个样子，若是真遇强敌，这仗还怎么打！”
韩陵渠大怒。
这逃兵比例，实在太夸张了。
不过……
这也正常。
因为现在的兵士，都是在为诸侯打仗。
不再像之前一样，是在为大石帝国打仗，为大石帝国打仗，相关老家的家眷亲族。
一人逃兵，全家遭难，整个亲族，都会被家乡父老所唾弃。
如果兵部追究，更是会被全家连坐。
代价巨大。
现在，正统皇帝李燃已经宣布，石国已经灭亡。
而有争论的最后一个石国皇帝李光，下落不明。
现在所有人打仗，都是为了一口饭吃，为了俸禄，便是跑路谋生，也没什么心理压力。
帝国都已经灭亡。
石国数百城，三千州，仅仅这么一个秋城，就已经分裂混乱成如今样子，哪有人有能力，寻根摸底，去制裁连坐他们亲眷。
现在便是成了。
每有大战，就有不少人跑路，不想死在战场上，去另寻生路。
遇到诸侯征兵，就再加入，吃粮食。
再打大仗，就再跑路。
以保命为先。
多活一天，是为赚一天！
袁玉焕：“倒是有一个好消息。”
韩陵渠长出一口气，道：“说来听听。”
袁玉焕上前一步，低声道：“吴定洲进了秋东州主城，但他的兵马留在了秋东州主城外，仅带了一个副将入的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