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也立马确信,这个几乎要黏在他身上的人就是江漾。
佘也下意识卸了力道,可试图收回的手却被紧扣住。
“江…嘶!”,佘也被压在门板上,刚说出的话被猛地撞上来的唇齿打断。
攥着他的手烫的惊人,身上的水汽与凉意似乎都因为对方的靠近而一点点蒸腾,喉结被人咬住,狠狠地磨重重地碾。
若是换作平常,佘也可能轻易就躲过去了,但昨晚又是被下药又是被电击,再皮糙肉厚也挺不住这么整。
闷哼声被佘也压在喉腔里,不上不下,头皮发麻的痛感让他浑身上下的每一块肌肉都绷紧了。
颠覆性的信息素压制,仿佛一场极速蔓延的丛林风暴,扼紧alpha的每一根神经,每一次呼吸,每一下心跳。
直到佘也闻到血的味道,这场单方面的碾压才逐渐消退。
江漾才慢慢松了咬合的力道,顺着佘也喉结往上舔,冷不丁碰到一个冰凉的金属。
他微微一顿,似乎在疑惑。
佘也抓住机会,深吸一口气,手臂大腿齐齐发力,猝然顶开趴在他肩头的江漾。
电光火石间,长发alpha拧住江漾双臂将其背到身后,用自己的手当作镣铐,狠狠禁锢对方的腕骨。
形势陡然逆转,得知喘息的佘也滚动喉结,烟嗓沙哑,“这是怎么了?牙痒了吗?”
江漾要比以往更加沉默寡言,他不说话,也不挣脱,像是平息下来的凶兽,静静待在alpha腿脚与门板之间。
“嗯?怎么不说话?”
反倒是佘也,被江漾的信息素跟自己的血激红了眼,他用空余的那只手摸索着,一拳砸在开关上。
暖色系的灯光倏地亮起,整个房间亮如白昼,
佘也在看清江漾脸的那一刹那,骤然失语——
佘也见过很多人很多种哭法。
面对死亡时的绝望哀嚎,被抛弃时的痛哭流涕,故意装可怜的梨花带雨。
可没有哪一种,没有哪一个alpha,会像江漾这样。
仿佛冰山消融入海,从那双黯淡的金眸里涌出来的泪悄无声息,却堪比两颗高速飞行的子弹,正中佘也眉心。
“你…我…”
向来骚话情话丑话好话一大箩筐的alpha,此刻像是失去了语言组织能力,手脚无措地与默默流泪的江漾对视。
就像干涸之地渴望天空降雨,江漾垂眼注视将他死死禁锢的佘也。
因为生命流逝而缓慢崩塌着,却又在甘霖到达之际枯木逢春。
数秒后,情绪复杂的佘也泄了气般摘除套牢下半张脸的止咬器,压肩俯身,手臂松开江漾腕骨,转而绕到大腿处。
室内暖光流淌,一米八几的长发alpha不太温柔地鼓起手臂,将哭得有点凶的卷毛alpha抵着门抱起来。
胸腔里发出不知是无奈还是好笑的笑声。
“明明告白被拒绝的人是我啊,要哭也该我哭才对,你哭得这么可怜干什么?”
江漾皱着眉,抿紧被血染红的唇。
佘也仰起脸。
在望进那双金色眼眸的瞬间,湿热的呼吸与干净的舌尖擦过江漾红透了的眼尾,把那些咸湿的泪悉数舐去。
“乖,把你的信息素收一收,学长要不能呼吸了。”
话落,那些围簇在长发alpha身周的高浓度信息素消退了一点。
佘也抓紧时间喘了两口气,咬住江漾的嘴角狠狠一磨。
“告诉学长,哭什么呢?…你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