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姓和龙建国家都在院子中心,施工队敲砸房屋与一大群邻里围聚的噪音自然吸引了贾张氏的注意。
此刻,贾张氏混在人群中,恶狠狠地盯着龙建国,心存愤恨。
老天真是太不公平!
凭什么这小子的生活一天比一天滋润,而我的东旭却即将早早离世,我们孤儿寡母只能艰难度日!
就算我辛苦攒下的那点儿钱,也被这家伙夺走了!
贾张氏咬牙切齿,满腹怒火在心中翻腾。
自打那天事情闹大后,连她一向溺爱的小孩棒梗也开始怕她,不肯再跟她交流。
如果棒梗从此都不理我了,将来还有谁来照顾我这个老太婆!
越想这番场景,贾张氏越生气,简直想把龙建国剁成肉泥!
“看样子,龙建国以后的日子肯定不赖,我们要更多联系他……”
身旁的一个邻居说道。
另一个人点头附和:“的确,我觉得院里年轻一代,未来可能最有前途的就是龙建国了。 &34;这番交谈让贾张氏愈发懊恼,牙都快咬碎了。
“说起来,龙建国新屋落成时,应该是乔迁入宅的大庆,需要请宾客来吃饭吗?”
土气打扮的年轻妇人问道。
贾张氏一眼认出了这是刚刚嫁给农村李家的儿媳。 &34;没错,有什么问题吗?”
李家婆婆李大妈回应。
李家媳妇立刻显得很兴奋:“乔迁肯定得宴客啊,咱们就可以吃到大餐啦!”
然而,李大妈却吓了一跳:“嘘,声音放低点。 &34;然后按住她的嘴,“你在村子里待太久啦,什么事都不懂。
宴请是能白来的吗?”
“虽是乔迁不是婚礼,但按照习俗,也该给份子钱吧?”
接着说,“但这不就跟花钱吃一顿差不多吗?万一这小龙建国狡猾,只想从咱们这些街坊手里刮油水,那他请客时只会拿些青菜窝窝头之类的低成本食物,一桌难见个好菜,宾客吃不回来本钱,他就赚翻了。 &34;经婆婆这么一提醒,儿媳妇顿时明白:“所以啊,龙建国请吃饭的事儿还是算了吧……”
这一场看似随意的谈话,却像是天空中的闪电,瞬间照亮了贾张氏的认知。
一股清晰的想法如同晨光,驱散了她心中的乌云:酒席宴请……份子钱……赚钱的契机啊!
一瞬间,犹如拨开迷雾,贾张氏心头涌现了一个绝佳的敛财策略。
对啊!
我怎么早没想到呢?酒席就是能赚钱啊,有多少人的婚礼都是靠分摊礼金填平花费,甚至有些人还能赚上一笔!
结婚、孩子出生庆祝、乔迁入宅,还有白事……人生中的几场大宴,就算是再不愿掏腰包的邻居和亲人,面对这些重要的时刻,都会因为情面上的原因给予帮忙,何不多捞些油水?这样的领悟,使贾张氏感到眼前豁然开朗,犹如阳光穿透阴霾,让原本灰暗的念头照亮。
眼前家里不是正面临不幸的白事吗?东旭去世后,家里草草地安葬,连丧宴都没有举行呢!
这对于他们来说可是个敛财的好机会,自己举办一次丧宴,邀请四合院内所有的邻居,即使每家每户仅给予三五块钱,总数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那些本可能损失的钱,最终岂不还是回归她的腰包了?嘻嘻嘻!
这些金钱理所应当归她所有,注定会进入她的囊中!
贾张氏心情激动异常,险些要放声长啸以抒发心中的得意。
然而此时不能露出笑意,又有哪个会在请人参加自家丧宴时满面笑容呢?此刻应该做的是号啕大哭,哭得越是伤心越好!
深吸一口气,贾张氏调整了一下情绪,她清理一下喉咙,“是我登台表演的时刻了!”
“啊!”
“东旭!”
“孩子他娘对不起他啊……”
在人群中,贾张氏突然发出嘶喊,并悲泣不止。
原本邻居们都在关注着工人们拆房以及龙建国盖新房的事,忽然间听闻贾张氏尖锐而悲切的哭泣声,犹如夜半鬼哭,让人不寒而栗。
有人愤然咒骂:“见鬼!
谁在白天大呼小叫,吓得老子魂飞魄散了!”
“妈的,贾张氏你究竟在做什么!
好好地怎么乱来喊叫?”
“我去!
喝水都能被你这么一惊给呛到了。 &34;邻居们的责骂声不绝于耳,他们纳闷贾张氏为何突发神经大哭并提到对不起贾东旭的话题。
贾东旭都已经冰凉了,张氏还能有什么对不起他的?尽管如此,贾张氏的目标已经达成,邻居们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来了。
“贾夫人怎么回事啊?平白无故怎么会哭了?”
邻居李大妈忍不住出声询问。
“我在为我那不幸的东旭悲伤。 &34;贾张氏一边擦着并不真的存在的泪水,扯着高嗓门诉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