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令渠满心以为现在最重要的是宴会,至于祝欢,他完全可以等宴会过后再去解决,但他万万没有想到,第二天的宴会过后,他已经彻底失去接近谢听月的资格。
谢未江和白雅云的结婚纪念日宴会办得极为盛大。
一来,这是两人结婚三十周年,二来,沈谢两家要在这场宴会上正式宣布沈令渠和谢听月的婚讯。
明珠庄园这一天热闹得很,比起两人订婚那次有过之无不及。
沈令渠一早就来了谢家,谢未江和白雅云见他先来了,让他先吃点东西:“令渠,来这么早,早饭是不是还没用过?”
沈令渠摇头:“我不饿,听月在试礼服吗?”
谢未江点头:“令渠,前几天送来的那套礼服我们看着挺好的啊,为什么突然换了一套?”
换了一套?
沈令渠有些疑惑:“我没有说要换礼服啊。”
白雅云不解道:“今天早上天还没亮就有人来送礼服,说是你连夜考虑过,还是这一套更加合适。”
两人都没有表现出心底的不满。
这种场合的礼服如果不是遇到意外怎么会临时紧急更换,沈令渠不应该是这么毛躁的人。
但此时看着他的表情,似乎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件事。
可早上那人的确是打着沈令渠的名义,毕竟“谢小姐的未婚夫”还能有谁?
沈令渠有种不祥的预感,他面上淡笑道:“我先上去看看情况。”
谢未江和白雅云只好点头。
等沈令渠上了楼,谢未江对白雅云道:“怎么会出这种乱子,总不可能是送错了吧?”
白雅云也想不通:“那个人指名道姓是听月的未婚夫送来的,难道是令渠的人假借他的名义?”
沈令渠来到谢听月的房间门口敲了敲门,很快就有人过来开门。
房间内站了好几个人,正在围着谢听月给她做发型和化妆。
由于发型和妆容的精致程度不容瑕疵,谢听月是先穿上礼服再化妆的。
沈令渠想象过无数遍谢听月穿上他参与修改的礼服的样子,但真到了这一刻,谢听月身上穿的却不是自己选的那一套。
与自己选定的那套纯白色高贵优雅风格礼服完全不同,谢听月身上穿着深蓝色高开叉不规则裙摆的礼裙,此时发型与妆容已经接近尾声,她站在全身镜前任由造型团队为她整理最后的小细节。
这套深蓝色礼裙前摆到脚踝处,左边大腿处开叉,后摆拖地,看得出来同样是量身定做,几乎完全贴合谢听月的身体曲线,将她的身材优势展露无遗。
在沈令渠的想象中,今天的谢听月应该是穿着纯白色礼裙,戴着珍珠发冠,像优雅的公主一样挽着自己的手臂出场。
但现在,谢听月却更像冷艳高傲的女王,与自己今天的西装有些不搭。
沈令渠微微皱眉:“这套礼裙是谁送来的?”
谢听月正在造型师的协助下试穿高跟鞋,连头都没抬,懒洋洋道:“不是你让人送来的吗。”
沈令渠压制怒火:“我从来没见过这套礼裙,怎么会让人给你送来?”
谢听月察觉出他的不悦,却满不在乎:“那么激动干什么,不就是一套礼裙吗,至于吗?”
沈令渠心中的怒火还没有真正燃烧起来,像是被她这像冰一样的态度浇灭了。
他说不出话来。
如何向一个不在乎自己的人形容自己这一刻的失落?
谢听月又怎么能理解,他一直盼着看到她穿上自己送她的礼服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