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也好扭着身子看他:“是不是那个男的做的局,走私的事儿,你上当了”
林作攀:“……咱们县的县太爷,是他手下的人。”
许也好抿了一下嘴唇,“所以?”
林作攀:“你做的那麦芽糖,那个狗官早就已经上报了朝廷,朝廷已经将它列入纳税了。”
许也好:“……然后县太爷又瞒着你,就这么让你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做了这事儿。”
林作攀眼里冷意丛生。
许也好也是真的有点怕了,“所以,要坐牢吗?”
真要坐牢的话,她自己也是跑不掉的。
可是她现在又怀了身子,怎么能……
许也好:“他是不是威胁你,给你提了什么条件?”
林作攀声音都哑了,“他让我去参军。”
许也好眼睛也不知道看何处了,她看着窗户,眨了一下眼睛,“可不是都说,边疆现在已经守不住了吗,他让你现在过去,不是要你的命吗?”
林作攀冷笑,说:“正是这样,才容易拿战功。”
“他是这样想的,”许也好看他,“还是你是这样想的?”
林作攀沉默不语。
许也好又问他:“如果不是他的话,你有没有想过去参军,又或者我换个说法,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参军?”
林作攀想过,刚从牢里出来的时候就在想了。
可他有了一个媳妇儿,对自己的媳妇儿正上瘾着呢,就一时之间打消了这个心思。
之后也想过几次,可是这跟许也好待在一块儿,一日又一日的,日子过得实在是舒坦。
他一个自小没爹的孩子,他娘性格又软弱,他打小起,一直都是靠着逞凶斗狠才过下来的,早就成了几日不闻到一点血腥味儿,就不舒坦的样子。
可他觉得自己被许也好养回来了,他不想闻血腥味儿了。
能喝点儿酒,赌点儿钱,就已经能够满足他了。
其余的,他就想回家,然后天天抱着他媳妇儿睡觉。
太舒坦的日子,总是让人想不了太多。
是他一时疏忽了,才落到了现在的地步。
许也好眼神有一点儿空洞了,说:“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吧,要么你去参军,要么咱们一大家子都去坐牢。”
林作攀手有一点儿抖了。
这几日,林作攀日日出去,又日日回来。
李秀娥次次都要问上林作攀一句,问他是不是去找他爹。
林作攀实在是懒得跟她多说,可李秀娥却一直沉浸在要一家团圆的喜悦里头,这任谁说都听不进去。
许也好这几天精神都有点恍惚了,就算林作攀回来了,她也提不起来一点儿精神。
林作攀:“……到时候,你跟我娘先去京城,那个林朝山会安排。”
一天要去京城,还是没有一点要商量的意思,许也好简直想冷笑一声了。
可现在她不敢跟林作攀争论,也不想暴露自己的想法。
次日,她就写了一封和离书,藏在了袖子里。
趁着林作攀睡觉的时候,她拿着林作攀的手,摁了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