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也好倒没有太大的反应,像是对他手里提着的兔子不感兴趣,而是在他身上看了看,没看到自己让他采的黄精,所以多少有一点儿失望。
林作攀自打进门来就一直瞅着许也好,自然看到了她眼里的失望。
他心想,兔子不比那什么黄精强?
进屋后,林作攀将那三只早就已经被他砸死的兔子扔在地上,然后就这么故意站在许也好的跟前儿,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把进了口袋里头。
李秀娥只顾着看地上的兔子了,没顾得上看她那儿子站在人家姑娘面前,故意卖弄的德行。
林作攀从口袋里一掏一大把压实的黄精草,地上,桌子上都不放,就往许也好的怀里塞。
塞了一把,又一把,他见许也好高兴,塞了许也好满满的一怀。
掏完了,林作攀享受着许也好冲着他投来的感激的目光,又拍了拍自己的口袋,说:“没了。”
将兔子给拎起来,想着留一只,剩下的两只放到集市上卖了的李秀娥一扭头就看到自己的儿子往许也好的怀里塞了一堆杂草,嫌弃地嘴里直接就“咂”了一声。
她连忙拿了一个箩筐,将许也好一大怀的草掐着给塞了进去,还又朝着许也好沾了不少土的身上拍了拍,说:“你小子干什么呢,往你媳妇儿怀里塞草干啥,脏不脏!”
许也好也往自己的身上拍来拍,跟李秀娥解释说:“这是黄精,我让他采来给我入药用的。”
李秀娥也没有听明白,还以为许也好是心疼钱,又说:“你这孩子,药要是吃完了,咱再去买不就行了。”
“不是这个意思,”许也好解释说,“这黄精是补气养阴的,跟着药一块儿熬的话,效果会好一点。”
李秀娥也听不懂,问:“丫头,你还懂医呢?”
许也好:“娘,有句话不是这样说的吗,久病成医,我打小身子就不太好,我爹为了给我养病,也找了一些医书来看,我自己平时也会看看,时间久了,就多少懂一点儿。”
李秀娥是不相信许也好会看病的,只是看一两本医书的话,怎么可能就会看病了。
她说:“那行,但丫头啊,看病还是得找大夫,有病可不能瞎治!”
许也好哭笑不得,只能说了一句:“嗯。”
看着那一箩筐的黄精,李秀娥又说:“你心里有数就行,先吃饭吧,等吃完饭,我熬药的时候,把这些黄精加点儿进去。”
林作攀坐下,拍了拍手上的灰,还没洗手的,就要拿筐里头的馒头。
许也好手一顿,说:“你还没有洗手呢?”
早就已经习惯了自己这邋遢儿子的李秀娥也是没有想到许也好会出声。
林作攀嫌许也好管的事儿多,那看着许也好的眼神,分明就是没有把她给放在眼里。
许也好放下筷子,说:“我给你舀水去。”
林作攀虽然觉得不耐烦,但犹豫了一下,竟然一脸不耐烦地起身跟着出去了。
李秀娥眼睁睁地看着,心想,这是自己那管教了二十来年,一句都没有管教进去的那个儿子吗?
这娶了一个媳妇儿,媳妇儿一说,就跟着……洗手去了?
李秀娥感叹,心想,给自己这儿子娶媳妇儿,还真是娶对了。
就是可惜了,这个媳妇儿是个不长命的。
许也好拿着水瓢,给他浇水让他洗手的时候,就发觉林作攀一直在看着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