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联想到村里人对她指指点点,还有邱婶子善意的提醒,她才知道朱见深在外边包养一个大学生,而她就像一个傻子,最后一个知道。
她跟朱见深大吵了一架。
“我上次说过了,如果让我发现你在外面有女人,我们就完了,你爱跟谁在一起,跟谁在一起?你把我那幅画给我要回来,我立马给你腾地。”
朱见深看着林柔铁青的脸,看着她脸上的决绝,他也害怕了。
他最理想的生活就是,外边彩旗飘飘,家里红旗不倒?他现在事业有成,坐享其人之福,有什么不好,他也热衷于在女人之间周旋。
在他心里,外边的女人就是再好,但也只能做情人,不适合做老婆,他觉得林柔是最适合做老婆的那个人。
如果没有林柔,他也没有今天的成就,他笃定就像那个算卦老头说的,林柔也是最旺他的那个人。
林柔是他的福星,他怎么能放她走?
他也打定主意,如果林柔闹得凶,哪怕忍痛割爱,跟白雪断了。
看到林柔真的要走,他慌了,“对不起老婆,是我一时没有经受住诱惑,你就原谅我。
你看你肚子都大了,咱们马上就两个孩子,看在孩子的脸上,你就原谅我这一次,我以后绝对只守着你跟孩子。”
她不想看他拙劣的表演,“你我再没机会了,我会打掉这个孩子,以后跟你再无瓜葛。”
她准备回姥姥家,她拿出一个大手提包,准备收拾自己的衣服 。
她给手提包装一件衣服,朱见深就往外掏一件。朱见深一边往自己脸上扇耳光,一边低声下气的给她道歉,还用手拽着她的手提包,不让她装东西,不让她走。
“老婆,你不要走,是我的错,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立马跟她分开,你就再给我一次机会,老婆,求求你原谅我吧。”
她一脸冰冷,甚至不愿意看见朱见深那张脸。
朱见深挡着,不让她走,她一气之下也不收拾了,只穿了一身家居服跟一双拖鞋,就走出了家门。
那天刚好白天下了一场雨,门口的马路,经年失修,路面凹下去的地方积了很多雨水。她穿的米色拖鞋,鞋边沾了很多的泥点。
朱见深拽她回去,她怒声道,你如果拦我,信不信我撞死到你家门上。”
朱见深看她一脸决绝,也害怕了。
已经黄昏,天马上就黑了,她一手拽着三岁多的儿子,深一脚浅一脚走了二里路,才到镇上。
儿子看她脸色不好看,也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只是乖乖地跟着。
她的拖鞋裤脚全都沾满了泥浆,而且她已经怀了五个月,肚子已经隆了起来,她准备坐公交车回姥姥家。
她在公交站牌等车的时候,发现一个人一直盯着她看。她也没在意,突然那个人走到她跟前,开口道:“林柔,是你吗?”
她抬头一看,在昏暗的路灯下,她眼睛对上一个个子高大,眉眼清亮的男人。
这个男人的眉眼在她眼前放大,她愕然地张大了嘴巴,这不是陈子龙吗?
陈子龙不是到外地上大学了吗?怎么在这?她没有想到,竟然在这能碰上陈子龙,而且是在这种情形下。
她嗫嚅了半晌问,“你怎么在这?”
“我大学毕业了,才回来两天。”
“林柔,你这是要去哪?”陈子龙说着,把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
林柔想起自己穿了一身家居服,手里拉着一个孩子,而且肚子还装了一个。
她低头看着自己沾满泥巴的拖鞋,两只脚不安分的在鞋子里扣着,她觉得太难为情了,竟然在自己最狼狈的时候遇到陈子龙。
大晚上她穿着睡衣带着孩子离家出走,竟然碰上陈子龙,这也太颇有戏剧性了吧?
想起朱见深现在外面有人了,她带着孩子,只能投奔姥姥,她的眼睛就蒙上了一层水雾,看见陈子龙她居然还有点委屈。
这些水雾看在陈子龙的眼里,觉得是林柔见到她激动的泪花。
她一把拽起林柔的胳膊,对她说:“林柔,我们几年没见了,我有很多话想问你。”陈子龙说出这些话,语气有点急促。
林柔抽出自己的手,淡淡地说:“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现在要回姥姥家。”
陈子龙迟疑地看着她,把她从头到脚又打量了一番。
“你怎么穿这一身衣服回姥姥家?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林柔,我真的有很多话想问你,那边有个茶楼,咱们去那边坐一会。”
林柔正想拒绝,没想到陈子龙的手就像铁钳一样,抓着她的胳膊不放,一只手拽着她,一只手牵着阳阳,就进了一家离这个站牌大概二百米远的一个茶楼。
进到茶楼,陈子龙让她坐到凳子上,这才放开她的胳膊。她没有想到,陈子龙竟然这样霸道,一路拽着她,好像害怕她飞了一样。
她坐在凳子上,局促地看着陈子龙,陈子龙招手,让服务员过来,然后点了一壶68元钱的一壶茶。
陈子龙怔怔地看着她问:“林柔,这几年你过得好吗?”
问完这句话,她看到陈子龙的面色一红,尴尬了一下。
也许陈子龙问这句话也觉得不妥。现在看林柔这一身打扮,拖鞋上裤腿都是泥巴,微低着头不说话,看到林柔这样子,她突然觉得有点刺目般的疼。
这几年他一直恨这个女人,这个女人不给他打声招呼,然后就不声不响嫁人了。
后来他才知道,原来当初他们约着去看电影,发生了一场事故,导致她跟好朋友徐静两个人再也没有来过学校。
他去她们的村子找过,她避而不见,他后来才知道,那天晚上她们两个都发生了不好的事。
许静被四个流氓轮奸,而林柔跟朱琳琳的哥哥在一起了,徐静疯了,而林柔竟然嫁给那个男人了。
他这次回来本来想给好朋友赵涵还上大学那笔钱,当时他还感激这个好朋友当年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爸爸早死,是妈妈含辛茹苦把他跟哥哥抚养成人,哥哥也在外边打工,供他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