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强跟他们是一个村的,也都知根知底。
周大强的老婆,不管各方面条件都在婆婆之上,就是性子太柔弱,所以被周大强拿捏。
明知道自己的老公跟杨翠翠不清不楚,但是她也不敢闹。因为周大强动不动会家暴打她,她也被周大强打怕了。
周大强也不可能离婚娶杨翠翠,首先杨翠翠两个儿子不会答应。
自从杨翠翠的大儿子朱见文从部队转业回来,周大强跟杨翠翠的露水情才收敛了很多。
朱见文185的身高,那身手,四五个小伙子都近不了身的体格。
周大强打死也不敢明晃晃地偷情,也只能暗戳戳地像下水道的野战老鼠。他也害怕朱见文把他当一只蚂蚁一样捏死。
二儿子朱见深,没结婚以前是个小货郎,整天走街串巷,基本上很少在家,老头又是一个言听计从的妻管严,这辈子把杨翠翠捧在手心里,比眼珠子都看得金贵。
林柔才结婚那几年,觉得公公跟婆婆关系还挺好的。婆婆这个人霸道,嘴碎,公公是一个老实巴交的人,婆婆说什么就是什么。
婆婆在家里一直颐指气使,把公公呼来喝去,公公从来也不发脾气。
以前她就听隔壁邱婶子说过,婆婆家好像以前是地主,那时候,村里人什么吃的都没有,整天就是玉米芯磨成粉跟野菜烀饼,连窝窝头都吃不上。
婆婆小时候上学总是拿着牛奶饼干,过着地主大小姐的日子,后来打土豪分田地,婆婆家一下子落魄了,是被打倒的对象。
后来因为成份问题,所以下嫁给了家里世代贫农的公公。公公觉得自己娶了地主家的小姐,所以特别高看老婆,觉得老婆下嫁到他家吃苦了。
家里什么重活累活都自己干,地里这些活从来也不让老婆干。后来把老婆惯得脾气越来越大,越来越自私。
感觉家里所有好的东西都要先紧着她,吃的也要紧她先吃,穿的也要紧她先穿。
就是家里三个孩子,都没有这个老婆在他心里重要,哪怕孩子不吃,他不吃,都要先给老婆吃。
谁知道他越是卑微地付出,把自己低到尘埃,婆婆越是瞧不起他,偏偏就喜欢粗犷大男子主义的周大强。
公公后来发现就连他疼爱的女儿都是老婆跟别的男人所生。这个老实巴交的男人只能作贱自己,直到把自己活活气死。
就算全村人知道他俩偷情,也没有人把这个事说到他们家人面前。
别说杨翠翠这么多年对周大强还真的很上心,哪怕自己舍不得,不管有什么好的东西都是先紧周大强。
朱见深才知道,他妈这么多年并没有把钱用在家里,而是用他的钱贴补外边野男人了。
当朱见深说每个月给婆婆转两万块钱的时候,林柔都大吃了一惊。
每个月两万块钱,婆婆从来都没有给家里支付过一毛钱,而且还总想从她的蚂蚱腿上撕肉,想起这么多年婆婆的所作所为,她在心里也送上了两个字,“活该”,真的不该同情她。
算下来,朱见深一年给婆婆20多万,婆婆竟然全部扣下来,支援外边的老情人,给老情人买了房买了车,把自己的老公活活气死。
林柔没想到,快七十岁的婆婆还是个大情种,也是一个大冤种,她想婆婆是个大冤种,自己何尝不是一个大冤种呢?
婆婆做梦都没想到自己刚一落魄,周大强一看,再也搜刮不出油水,立马翻脸无情,跑路了。
想起小姑子朱琳琳,林柔不知道朱琳琳看到这个场景会是什么感受?
这都要搬家了,家里发生这么大的变故,女儿也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自从她打了女儿彤彤一巴掌。都一个月了,彤彤也没有回来过,她跟儿子找了好几天都没有找到,后来听说彤彤跟冉沛在一起,后来她也气得懒得找她。
现在搬家了,如果女儿回来找不到他们怎么办?算了,她找不到自己就会打电话,想到这里,她轻轻的叹息了一下。
朱见深跟她的小三现在都自顾不暇,哪还有精力管她?也许过不了两天她就回来了。
林柔正在胡思乱想,儿子看妈妈半天沉默不语,开口道:“妈,你总是这么心软,所以永远被他们拿捏,你凡是心能硬一点,也不会过这么多年的苦日子了。
你就是一个豪华别墅的王宝钏,你给他们当了18年的保姆,就是保姆,起码还有工资呢。
你说你这18年,就这一个小小的行李箱,里边的东西可能连200块钱都不值。
妈,你别想太多啦,还有我呢。从今天起,翻篇过去,我庆祝你获得新生。从今天开始,你一定要好好的,要幸福哦。”
儿子突然提到 18 岁,林柔心里“咯噔”一下。
她想起自己 18 岁那年,那是她青春绽放光芒的时刻,也是她噩梦的开始。
18 岁的美好和噩梦就这样不期而至,她的生活从明媚跌入了一个黑洞,从此在黑洞中艰难跋涉,这一跋涉就是 18 年。
她的耳边响起了一个清澈而明亮的声音。
“林柔,我喜欢你,我们一起努力,考同一所大学,我要每天都看到你。”
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她又听到了这个声音,只是这个声音已经变得低沉醇厚,就像经过时间沉淀的佳酿。
林柔想起上个月突然邂逅了那个在她心里埋藏了 18 年的人——陈子龙。那一天发生了很多事,打破了她平静的生活。
18 年来,她只见过陈子龙两次,而这仅有的两次见面,每次都让她的生活掀起轩然大波。
而这两次见面,她都恨不得立刻发生地震,把自己埋到地底下。
在一栋豪华别致的别墅里,林柔突然大叫一声,脚一蹬,从噩梦中惊醒。
她睁眼一看,窗帘的缝隙透出一丝丝鱼肚白,她迷瞪地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一看,凌晨四点半。
她赶紧开灯爬起来,随意套了一身黑色宽松的衣服,穿上儿子淘汰不穿的旧旅游鞋,悄悄下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