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她跟儿子,她叹了一口气,目前她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租了两间小房子,还得四个人住。
也多亏她把房租提前给交了,她觉得房东老太太人很好,很善良。
如果不交一点房租,就害怕老太太把房子租给别人,那套房子她很中意,价钱也合适。
她离婚第二天整整跑了一天,看了很多房子,都没有老太太这套房子中意。
房子不但干净,而且环境好,价钱便宜,更重要的是门口还可以摆摊,或者卖早餐。
如果没有提前交房租,这笔钱就让女儿全部拿给冉沛交住院费了。那她真的就一无所有,一分钱都没有了。
朱见深这个小三冉沛真的是洗脑高手,现在女儿横竖看她不顺眼,反而把冉沛当成她的偶像。
这个小三跟了朱见深也没有占上一点便宜。连住院费都交不起,而且流了自己的孩子,还失去了子宫。
现在朱见深破产了,更没有给她什么东西补偿了,这个23岁的女孩就这样为了走捷径,差点失去半条命,而且永远失去做妈妈的机会。
想到这里,她为这个女孩还感到可惜,也怪这个冉沛命真的太背了,在朱见深这里,名分跟钱都没有捞到,反而丢了半条命。
现在的女孩子只要看到有钱的男人就生扑,都想着大树底下好乘凉。
有朝一日,这些大树如果被人连根拔起,或者拦腰斩断,这些想走捷径的女孩子,连给自己遮荫的能力都没有。
不知道她们会不会回头去看自己的付出值不值得?
在以后的岁月里,会不会为自己愚蠢的虚荣心而后悔,不知道这个冉沛看到朱见深如今的光景会作何感想?
冉沛躺在医院还为他丢了半条命,而这个男人连医院都不去,连面都不露,甚至连住院费都不愿意付,不知道这个女孩子,又会做何感想?
这些想走捷径的女孩子,把自己的青春贱卖,换来一堆名牌包包跟衣服,若干年后这些女孩会不会后悔自己用最美的年华换来那些名牌包包跟衣服也会贬值。
她没想到自己又一时走神,竟然同情那个三,也好,又找到了一个写作素材了。
这几年林柔晚上睡不着的时候也喜欢写作,因为她把对一个人的思念全部埋进文字里。
她害怕时间久了,会忘记那个人的眉眼,她想让自己心里思念的那个人,就像文字一样隽久,刻到她的心里。
她把那个人在心里摩挲,只有这样,她才不觉得长夜难熬,才不觉得年华被辜负。
不知道是因为这么多年喜欢写作,还是什么原因,动不动她就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
一会功夫又想起朱见深的那个小三,甚至还心疼那个小三,她觉得自己脑子可能有病,难怪儿子说她心太软。
她想这可能是遗传,她感觉自己遗传姥姥的东西太多了。
她从小跟姥姥一起长大,她跟姥姥学会了苛刻自己,学会忍耐,学会当个老好人,学会被人一点点攻克底线,不知道反抗,学会只知道低头麻木的干活。
林柔觉得自己,妈妈,还有姥姥的命运简直太像了,都是遇人不淑。
外婆,妈妈,还有她的婚姻都不幸福,但又何曾相似,她不知道这是遗传还是命!
而她们嫁的三个男人,都一样的凉薄。
不是有句话说吗?女人嫁人总要图男人一样,要么图爱,要么图钱。
而她们图爱没有,图钱更没有,一样都没图上,也许就图个好名声。
而她们祖孙三人嫁的老公都是别人眼里最有本事的男人,在别人眼里,她们也都是幸福的女人。
姥爷是市里知名大学的校长,爸爸是小有名气的画家,她的老公更是亿万富翁。听起来都嫁得不错,可到底幸不幸福,也许只有她们自己知道!
林柔看着还在车门玻璃拍着车门的婆婆,那张涕泪交错的脸,既可憎又可怜。
儿子看着不停拍着车门的奶奶,也无奈地摇了摇头,轻声说了一句,“自作孽不可活。”
他对司机说:“走吧。”
车子就这样开走了,林柔没有想到,平时一向乖巧懂事的儿子,竟然对朱见深跟他的奶奶这样恨意滔天,没有一点怜悯之心,她也知道儿子这是为她打抱不平。
杨翠翠一看车子开走了,急了,跟在车子后边,又哭着喊着,追了几十米。
朱见深站起来,看着远走的车子,流下了悔恨的泪。
一切都晚了,再后悔也没用了,曾经幸福的一个家,就这样让他们母子作没了。
林柔看着倒车镜里,婆婆的身影越来越小,叹息了一声,“你说她这么大年纪了,还被老男人骗得一无所有,唉,也是自作自受,我租的房间太小了,实在也住不下她。”
“奶奶不是还有小姑吗?就算那个男人不要她,起码小姑也会要她吧?
你不用管他们了,他们两个也是自作自受,这也是报应,人在做,天在看,苍天饶过谁?”
儿子这话虽然残忍,但也在理。
林柔心想,这个老男人周大强也太狠心了,婆婆起码还给他生了一个女儿,自己的小姑子朱琳琳。
她也是后来才知道朱琳琳不是公公的女儿,是婆婆跟周大强生的女儿。
周大强有老婆,还有一对儿女,别说朱琳琳跟周大强的女儿还长得真像,就像是亲姊妹。
后来她知道朱琳琳是周大强的女儿,暗自对比了一下,发现确实长得像。
周大强跟杨翠翠鬼混,在农村这种事,大家只是在私下里议论,也没有人把这个事说到当事人面前。
周大强也并没有认朱琳琳这个女儿,也没有人在人家驴槽里认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