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一吃完早饭后,放了一锭碎银子在桌子上,就直接又出了客栈。
天微亮,一缕晨曦初现,轻纱般透过窗户洒入灵川县城的文府。夏日的清晨,空气中带着一丝闷热,但微风拂过,又带着丝丝凉意。
暗一,一位身手矫健的暗卫,此刻正戴着一张人皮面具,如同一只灵巧的猫,悄然潜入了文府。
他的步履轻盈,在晨光下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他来到书房前,轻轻一跃,便稳稳地趴在了屋顶之上。
他小心翼翼地掀开一片瓦片,露出一条缝隙,眼睛紧盯着屋内。只见屋内,文根生和文石远两人正低声交谈,神情严肃。
文根生,这位战王南宫容景的祖父,此刻眉头紧锁,声音低沉:“石远,你可知陛下曾下过圣旨,允诺容景与江馨悦结为夫妇,一世一双人?”
文石远,南宫容景的舅舅,亦是文根生的长子,闻言微叹一声:“父亲,我当然知道。可那又如何?容景他终究是我们文家的外孙,他的婚事,岂能由得他自己做主?”
文根生冷笑一声:“他自然不能自己做主。静淑是我唯一的孙女,又是他母妃生前最疼爱的孩子。
他若是不娶静淑,便是违背了母妃的遗愿,大不孝之人,怎能成为一国战王?”
文石远皱了皱眉,脸上露出几分忧色:“父亲,这静淑一直心仪容景,若是她得知容景不能娶她为妻,恐怕会闹得不可开交。
而且,那江馨悦如今在朝中颇有声望,容景若是违背圣旨,只怕也会引来非议。”
文根生放下茶杯,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怎么不能?我是他外祖父,他母妃临终前留有遗愿,让他娶静淑为妻。
他若是敢不遵从,那就是不孝。至于那个江馨悦,哼,她再有声望,也不过是个女子,难道还能翻了天去?”
文石远沉思片刻,点了点头:“还是父亲高明。多亏了父亲当年的妙计,让我从姐姐寝殿将那玉佩偷了回来。如今这玉佩,就是我们手中最有力的武器。
只是,当年那块玉佩,我一直担心会被人发现。如今想来,幸好您当年让我拿回来了。”
文石远点头称是,却又有些担忧:“可那江馨悦毕竟是陛下亲赐的婚事……”
文根生不屑地摆摆手:“哼,陛下亲赐又如何?不过是一个民女罢了。更何况,我们有那块玉佩在手,便是铁证如山。
只要容景敢不认这婚约,我们便将玉佩之事公之于众,到时候,他便是抗旨不遵,大逆不道之人。”
文根生得意地笑了起来:“哈哈,不错。我们文家虽然这些年做了不少坏事,但只要有容景这棵大树在,我们便能高枕无忧。就算日后东窗事发,有容景在,我们也能全身而退。”
“父亲,我们让静淑带着那块玉佩,上战王府找容景履行婚约,容景会不会把玉佩抢走,然后不承认呐!
之前就不该让静淑带着玉佩前去。”文石远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忧虑。
文根生摇摇头,“如果不带着玉佩前去,那容景才是真的不会承认呐!
我已经告诉静淑了,让她在战王府门口就把事情闹大,当众拿出玉佩说明,这是战王母妃的遗愿。
而且老头子我,还派了20个会武功的护院,4个丫鬟一起去。没啥可担心的。”
暗一听得真切,心中却波澜不惊。他早已习惯了这样的阴谋与算计,但今日所闻,却让他对这位战王南宫容景的处境深感同情。
他心中默默盘算着,该如何将此事如实禀报给主子,又该如何为主子解此困境。
天色渐亮,文府书房内的密谋还在继续,而暗一,已经悄然离开了屋顶,消失在了晨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