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言脑海中清晰地冒出素问曾说过的话,她捏了捏裙摆,看着云姬的目光逐渐变了。
而不知是何故,往半空中飞身而上的云姬忽然轻呼一声,整个人化作一只折翼的蝶,无力地朝下方摔落。
众人不知是被熏香所迷惑,还是仍旧沉浸在那惊为天人的舞姿中,谁也没有救人的动作。
关键时刻,身着月白色锦袍的公子足尖一点,飞身而上,将云姬抱在怀中,旋转落在高台上。
云姬缓缓睁开美眸,便对上一张雅致俊朗的面庞。
那人的唇角噙着淡淡笑意,眼眸温润似水,明明清澈见底,可仔细一看,却又根本看不清这人的心思。
云姬曾见过无数英俊的公子,也善于揣摩人心,可她从未见过这般高贵而又神秘的公子。
楚云间松开手,她连忙垂眸后退了几步:“多谢公子……”
众人仿佛才回过神,淡淡的、诡异的忘忧香仍旧蔓延在大厅中,有侍女笑着出来打圆场:“云姬小姐才生过病,让诸位失望了。”
那群男人却仍旧热血沸腾,根本不在乎云姬的失误,只不停地恭维,无数人购买鲜花,要求献给云姬。
沈妙言随口问了个侍女才知,一个花篮需要千两白银。
她静静看着上百个花篮被侍女们送上楼,又看了看意犹未尽的男人们,不禁感慨这些人真是有钱,比京城里的那些世家贵族出手还要大方。
只是不知,这些金银都从何处而来,又流往何处?
都说南方灾情严重,地方官吏不停快马加鞭要求朝廷赈灾放粮,可身处受灾地的正中央,却令人产生一种错觉:哪里有什么旱灾、蝗灾,这天下分明还是个太平盛世,百姓们安居乐业,根本未曾流离失所。
她望向高台,那个云姬羞答答地对楚云间说着道谢的话,楚云间始终含笑以对。
正观望间,却见云姬抱起角落的白瓷酒瓶,朝众人柔声道:“这位林公子救了我,云姬甚是感激。云姬今夜受了惊,便不侍奉赌局的赢家了,改而侍奉林公子。”
说罢,歉意地朝众人屈膝行了个礼,亲自对楚云间抬手示意,楚云间折扇一收,俨然是风流贵公子的模样,同她一道往楼上走去。
众人愤愤不平,可谁也不敢多说一句,只得继续搂着怀中的美人赌钱玩。
君天澜目送楚云间上楼,瞥了眼夏侯铭,夏侯铭才回过神,连忙去追楚云间。
他牵了沈妙言的手,淡淡道:“咱们走。”
“现在就走?”沈妙言惊诧,不禁望了眼楚云间的背影,“不等他们?”
“不必。”
两人走出画舫,踏上陆地,耳边那些嘈杂声才稍稍减轻些。
沈妙言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回头望了眼那座依旧明光灿烂的巨大画舫,还有无数锦衣华服的客人朝那里走去。
像是虫蛾急切地靠近灯火。
她正要与君天澜说画舫中诡异的忘忧香,忽然一怔。
她想到那座大厅的诡异之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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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点私事出去了,只写了四章。编辑大大让这段时间每天更一万字,希望她不要查更新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