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所及之处,是时也那潇洒的背影,别有一番风韵。
陡然间,似乎、似乎觉得她也不是自己想的那样无趣。
只是未曾被他发觉罢了。
一行人上霞雾山拜完庙里的所有神佛已是暮晓。
说来不巧。
正值春洪。
突如其来的瓢泼大雨将下山的路冲毁了。
时也一行人走到一小半无法继续,加上天色已晚,不好在山林里待着,便只得原路返回,去万神庙暂借一宿。
时也无所谓。
全当是出来旅行。
吃了斋饭之后,谭司烨被住持请去论佛。
她便同崔嬷嬷和承欢一道回了各自的禅房。
可是雨打芭蕉声噼里啪啦传入耳中,实在是睡不着,便拉着承欢闲聊。
聊着聊着便陷入了无聊的怪圈。
时也打了个哈欠,将带来的瓜子分了一把给承欢,换了个有趣点的话题。
问她:
“承欢,七爷和姑姑说清宁府的规矩,新人成婚前都需要上霞雾山万神庙拜佛还愿。那是每娶一个或者纳一个妾都需要来一趟吗?”
承欢摇头:
“姑娘,不是的。只有迎娶正妻嫡妻才要上山。纳妾、收房都不需要的。”
“那为何今日谭泽和聂悠柔会一起过来?”
“我问过崔嬷嬷,嬷嬷说是老太太的意思。”
“祖母?”
“是。”
“怪嘞。祖母这是和谭泽有仇吗?”
时也更加好奇。
按说她那样的人,应该不会做出这糊涂事才是。
毕竟依照姑姑和谭司烨的说法,祖母此行无异于默认聂悠柔是谭泽的正妻,可她又只给了聂悠柔一个妾室的地位。
这要是传扬出去。
谭泽何谈娶个体面的正妻嫡室?
是个体面人家都会有顾虑吧?
承欢立即摇头否认:
“姑娘您别瞎说,老太太怎么可能会和大少爷有仇?大抵是想一道给老爷冲冲喜吧。您就别管了,总之不会影响到您。”
“这倒是。”
时也嗑了几粒瓜子,咔嚓咔嚓之后起身走到窗前,推开窗,以灵巧的红唇为枪、以瓜子壳为弹,熟络地朝着窗外的草木蓄力、发射。
一气呵成。
如行云流水。
承欢见了,立即制止。
“姑娘,这可不行啊!您是时家的千金,是夫人的内侄女,即将要做谭家的七夫人,怎可做出如此举动?”
“这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