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判断没有错误，是天时不利，导致粮食多年减产。”
嗣藩说道，“普天之下都在饿肚子，只能去掠夺别国的土地，为每户增加土地。”
“但在此之前，连年的战争已经将国库耗尽。我们遇到的敌人越来越狡猾、凶残，一个个盟约被背弃，为了一城一地的得失，每个人都可以违逆祖宗……”
“有吗？”茂陆打断他的陈述，问道：“我只记得将军给我赐福之前我就是斥候，赐福后叫我侦察兵，做的事情反而比以前轻松了。”
“以前还要冒险去敌军营地附近侦查，后来隔着很远我就能看到他们的情况，甚至可以看到星星的轨迹……我们所到之处，敌人不是都很快投降吗？”
“赐福之前的事情，你记得不多。”嗣藩耐心地说道，“烨华告诉我，他成为管理员之后，才找回原本的记忆，而我则是在被他提醒后，才找回一部分。”
“其实那些记忆并没有消失，只是被压制了，我们不会刻意去回忆。”
“当然，我能够想起来，大概也是与我接受的赐福有关。”
他停顿了一下，“其实烨华让我回忆起来，未必就是什么好事……这些事情不是多么愉快的东西。”
贺灾轻轻点头。
“我继续说。”嗣藩喘口气，清了清嗓子：“那时候的帝王非常古板，即便军粮不足，大家都在饿着肚子打仗，也不允许我们吃……”他顿了一下：“吃人肉。”
“其实让我们吃，也没得吃。许多城池，在我们打下来，或者是从敌人手里抢回来的时候，里面已经没有人了……”
“满地白骨，仅有一些活着的人，眼睛都是红的，那是吃多了人肉的表现。”
“满城的房屋都被拆了用作燃料，但当然是不够的，后期很多人都是被生吃的。”
顾成倒吸一口气。
这种事情他亲眼见过，【最后一餐】的世界，吃人的场面也相当惨烈。
所以他才更能想象，【不死帝王】世界中，每个城池里，会是什么样的情况。
五代十国，不外如此。
不，五代十国里，或许燃料还是管够的，最起码不至于像野兽一样生吃……
“在一次攻城后，我们仍然没有找到任何粮食，军中粮食也无以为继，本来要杀掉战马吃肉——没有骑兵，以后基本就不可能赢了。就是那时候出现了第一次赐福。”
嗣藩回忆着：“那时候帝王问了我们一个什么问题……我已经想不起来了。”
“总之，首先骑兵发生了变化。”
“他们与坐骑合为一体，不再需要粮食，可以吃草料、树叶，就能日行千里。”
“弓箭手的体型也变小了许多，大概……就跟茂陆现在差不多高？”
他伸出短短的胳膊比划了一下，“但他们的手臂更加强壮，能拉开以往无法拉开的强弓，甚至可以用身体作弓，射出箭矢。”
“其他兵种也各有变化。”
“随后帝王告诉我们，要先清君侧，掌控整个国家，他承诺我们……”
“他会让整个国家强盛起来，让天下再也不需要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