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为她们是跪了娴贵妃,可她们却觉得是你逼得她们向你一个姨娘下了跪。你得认清自己的身份,你是姨娘。她们都是你恭恭敬敬请回来,想必你也知道她们的身份,个个都是正主儿。且你先前也说了,她们是上京最为显赫的世家大族和权贵,这样人家的正主儿,你若是见了,都只能远远避着,可你将她们请到侯府后,竟然还要让她们与你下跪。你就说她们心里服不服?”
卫黎心里冒起一股寒意,这下才知道自己的确是犯了大忌,做了错事。
她着急了,“那,那该如何办才好?这跪都已经跪了。”
该如何办?杜安竹自然是知道的,但她明白得让王妃发话她才能说。
绾禾道:“卫姨娘,今日你此举,不仅是会要了娴贵妃的性命,更会让侯府陷入绝境。且她们跪的人是你,若是娴贵妃丢了性命,想必你这个罪魁祸首也活不了。”
娴贵妃若是因卫黎丢了性命,明麒玉也不会放过她。
“不,我不要死。”卫黎被吓坏了。
绾禾道:“如今你想要挽回局面,也不是不可以。”
卫黎当真是怕了,顾不得心中芥蒂,忙上前去给绾禾跪了下来,扯着绾禾的衣摆:
“王妃,您救我,您一定要救我?我不想死。”
绾禾看向杜安竹,
“杜姑姑,你最是有经验了,不如你说说该如何做?”
杜安竹朝绾禾福身,她心里也很感激王妃对她的信任。
她看着卫黎这一身绣金的华服,道:
“卫姨娘你应该换上你该穿的衣服,做出一个妾室该有的样子,去膳厅向几位夫人磕头赔罪。且要与她们说,是你擅做主张,与娴贵妃没有干系,与王府、侯府都没有干系。她们若要罚你,你便受着,让她们出了这口恶气,这件事情便可大事化小。可还不见得能化了,后边的事,还得让王爷王妃想办法去周旋,不然你小命还会不保。”
卫黎傻眼了。
若是让她如此下作去认罪受罚,那她以后在上京就再也抬不起头来了。
她没有想到过,自她请了这些夫人小姐进侯府,她就抬不起头了。
杜安竹道:“卫姨娘,如今是由不得你不去了,你若不去,不仅你要死,娴贵妃也保不住性命,连着王府与侯府都会被你连累。”
卫黎瘫倒在地。
杜安竹道:“王妃,您去膳厅吧!怕是那些夫人小姐们说得动起大气来,走了也不知,届时更不好收场。且此事若是传扬出去,娴贵妃与王府侯府的名声也就毁了。”
绾禾颔首,看着卫黎不甘又懊悔的伤心模样,心里只想发笑。
膳厅正如杜安竹所言,里边的夫人小姐们个个一脸愤然。
她们不敢说娴贵妃的不好,但站在女人的立场说一下王爷宠妾灭妻,别人也不敢拿她们如何。
又说侯府只有个小世子,这一老一小的,人丁单薄,任由一个外家侄女把控了侯府,还扰乱王府规矩。
这虽然没有骂秦老夫人,但话里说的不就是秦老夫人娇惯了娘家侄女儿吗?
这一牵扯,也不知是哪位夫人听说了卫黎在蜀鹿大酒楼被韦沐江抱着灌酒又亲了一下的事情,更是让膳厅炸开了锅。
“这样的女子,又怎能留在王府?应当直接送回家去才是。”
“就是啊!肃王殿下不仅不计较,还将她纳进房中,这事做得实在不妥当。”
“听说卫姨娘本应当是个侧妃的,怕就是因为这桩事才失了侧妃的资格只能当个妾吧!”
“可她哪里像个妾,我刚进侯府内院,最先见着卫姨娘,还以为她是王妃,朝她行礼时她没解释自己是个妾室,等我行完礼她才笑着说,她不是王妃,却也只说是秦老夫人的侄女,就不提自己是个姨娘。”
绾禾在外边听了这么些话,才缓缓走了进去。
夫人小姐们看着王妃来,这才堪堪歇下嘴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