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铃还须系铃人,绾禾去了卫黎住的那个院子。
卫黎正在屋里哭呢!
她抬眼看着站在门口的徐绾禾,心头更觉愤恨。
正是因为徐绾禾在,她做什么都是错的,如果没有徐绾禾,她就不会是个妾,也不会被老夫人和王爷责骂。
绾禾走到卫黎面前,目光凌厉盯着她:
“卫黎,今日你闯出祸事来,你可知道?”
卫黎忍下心中的气,冷道:
“姑奶奶不是被你救活了吗?我请那些人来,本就是为了侯府好,只是姑奶奶根本就不明白我的用心。”
绾禾道:“你请那些世家大族和权贵来,这点不由本宫分说。就说你方才让那几位夫人对你下跪一事,如今她们正在膳厅里闹。”
卫黎闻言从椅子上站起身:
“闹?她们闹什么?她们又不是给我下跪,是给我姑母下跪。”
绾禾冷哼了一声:
“卫姨娘,王爷六年前在东宫中毒一事想必你是知道的。这些年王爷行事低调,便是知道宫里的女人们想要活下来有多难。王爷一直在保他的母妃,让他的母妃尽量远离宫中争斗。”
卫黎听得不耐:“可与我让她们给姑母的玉佩下跪又有何干系?”
绾禾看向杜安竹:
“杜姑姑,你在宫里待了十几年,想必在这里你最有说话的权利。”
杜安竹早就想开口了,她冷看了卫黎一眼,道:
“今日我能被肃王殿下请到侯府料理寿宴一事,是因为我以前便是娴贵妃身边的宫女。这十几年来,我亲眼目睹娴贵妃在宫中的艰难,可以说娴贵妃在宫里走的每一步都如履薄冰,时时都有性命之忧。自六年前太子明目张胆地在东宫给肃王殿下下毒,娴贵妃便在宫里闲居了下来,从不敢与人争宠,这才得以活到如今。”
卫黎还是不解:
“那到底与我今日让她们下跪一事又有何干系?”
杜安竹面目肃冷:
“关系可大着呢!今日与你下跪的其中一位夫人,她姓朱,她的嫡次女去年进的宫,今年年头便直接封了贵妃,与娴贵妃同等地位,如今正受龙宠。你倒是细细想一想,你不过是一位姨娘,却让正受宠的贵妃的母亲,跪你一个姨娘,来日娴贵妃将要如何?”
卫黎心中一颤。
杜安竹一双厉目扫向卫黎:
“只等朱夫人回府后与宫里女儿去上一封信,告之她今日屈辱,她女儿必定会向皇上吹枕边风,说娴贵妃给了玉佩出去,且说了见玉佩者如见娴贵妃本人,让其母下跪。如此,皇上定然会大怒,小则将娴贵妃打入冷宫,重则将娴贵妃一丈白绫赐死。”
卫黎吓得脸色泛白,
“我,我不知道朱夫人的女儿进宫当了贵妃。若是知道,我定不会让朱夫人下跪。”
“哈哈……”杜安竹忍不住笑了两声,
“卫姨娘,你还真是……”
蠢啊!这两字她忍下没敢说出来。
绾禾开了口:“卫姨娘,撇开朱夫人不说,今日你让任何人与你下跪,都是犯了大忌。”
卫黎盯着绾禾,“我让她们跪的不是我,而是娴贵妃。”
绾禾看向杜安竹,这些人情世故,杜安竹比她更能说。
杜安竹接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