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涟跪在堂下,脖子上套着枷锁,
“我可是肃王殿下外祖母的侄孙,你要是砍了我的手,就得罪了肃王殿下。”
文知府拈须冷冷一笑:
“自古以来,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肃王殿下正是明白这个道理,才大义灭亲,将你送到府衙来治罪。”
他惊堂木一拍,从签筒里拔出一根令签往堂下一扔,“行刑。”
两位衙役上前,押住卫涟双臂,将他往铡刀那方拖。
卫涟吓得大叫:
“不要啊!不要,不要砍我的手,不要……”
任他奋力挣扎也无济于事,他的双手被放在了铡刀下。
正当铡刀要往下时,有人走进大堂。
“且慢!”
卫涟涕泗横流,一脸惊恐地看着来人,顿时大喜,
“阿奉大人,阿奉大人救我啊!”
阿奉朝文知府拱手:
“文大人,王爷吩咐小子来说情,看能不能看在王爷的面儿上,用别的刑罚替了这砍手之罚。”
文大人皱着眉头作思考状。
卫涟连忙哭着对文大人道:
“大人,我愿意受其它惩罚,请大人不要砍我的手。”
文大人对阿奉道:
“不如流放三千里如何?”
阿奉拱手:“多谢文大人!”
文大人吩咐衙役:“将他流放三千里,即刻启程。”
卫涟放下心来,虽说是要流放到三千里之外,但好歹一双手给保住了。
“退堂。”
文知府离开了大堂。
阿奉也走了。
可没一会,文知府便与阿奉走在了一块。
他们一道去了前厅。
明麒玉正在前厅坐着,见文知府来,拱手:“有劳文大人。”
“肃王殿下,小事一桩。”文知府笑呵呵地坐了下来。
明麒玉本就没打算砍卫涟的手,不过是想吓他一吓,以免他以后再赌。
将卫涟流放三千里,也是让卫涟去那苦寒之地历练历练,省得在京城太过安逸,给外祖母惹麻烦。
“京城赌坊多有背景,下官倒是想管,可无奈管不了。”
文大人摇头叹气起来。
“别的赌坊暂不管,先封了韦沐江的赌坊。”明麒玉悠悠道。
“可韦沐江的父亲是首辅大人啊!”文大人觉得此事难办。
“韦沐江惹了本王,当着众人面骂本王,他的赌坊也是本王安排的人抓起来的,就算将来韦良三年丁忧回来,也只会将这事怪在本王头上。”
文大人闻言,这才放下心来。
韦良最擅长罗织罪名,他一个知府,绝不是韦良的对手。
可肃王是王爷,韦良不敢动他。
明麒玉离开府衙没多远,便见王府的马车行驶过来。
马车停下,秦老夫人与卫黎下了车。
“姥姥。”明麒玉上前搀扶住秦老夫人。
秦老夫人急道:“麒玉,正想去找你,听说卫涟要被砍手。”
明麒玉安抚道:“姥姥,这点小事您不必亲自过来,孙儿自会料理好。”
卫黎忙问:“王爷,那我哥?”
明麒玉道:“你哥被流放三千里,即将前往西北,五年以后方可入京。”
卫黎松下一口气。
秦老夫人也松下一口气:
“流放三千里,让他吃吃亏才好。不然就他这个爱赌的性子,输的不光是他自己,还有整个卫家。”
明麒玉扶着秦老夫人上了马车。
卫黎和翠姑站在马车边。
翠姑道:“卫姨娘,怕是前往西北道路艰难,你看要不要备些盘缠送去给你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