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兽场外,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缓缓前行,车轮滚动时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车身镶嵌着精美的宝石和雕刻,厚重的窗帘遮挡车内的情景。
马车前后簇拥着一群身强力壮的护卫,身着统一的黑色铠甲,手持锋利的武器,神情严肃而警惕。
驾马走在最前面的护卫高举着旗帜,上面绣着太原王氏家徽,队伍气势磅礴,威严不可侵犯,行人侧目避让。
女卫敲了敲车窗,低声禀告:“家主,熠王殿下送来一个男奴,说是请您笑纳。”
车内,翎瑶支着额头,正闭目养神,闻言微微睁开眼帘,眼中闪着细碎的星光。
外面女卫不见家主发话,又解释道:“是打死猛虎的那个奴隶。”
翎瑶按了按发胀的太阳穴,随意道:“殿下亲赐,怎能拒绝,带着吧。”
女卫得令退下,吩咐护卫将那锁有奴隶的车笼,一并带回府邸。
浩浩荡荡的车队驶向内城,停在王府大门口,家仆拿出踩脚凳子,一旁随侍的侍女撩起厚重的车帘,翎瑶身披着玄色大氅,踩着凳子,从车上下来。
门口迎风处一胡须花白的老仆正笑面等候,他是王氏的老家仆了,跟随上任家主大半生,临到老家主逝去就将信任的心腹留给了孙女。
翎瑶很是看重他,继任家主之后并未换上自己的亲随,而是让他继续管着府邸的杂事。
从大门进入内院还有很长的路程,老管家准备了软轿,细想家主的旧疾,若是徒步入内院,定会劳累牵扯到伤口可就不好了。
他回回准备,可翎瑶是一次没坐。
先不说这软轿,就是门前放的车架,在一年前她也不曾坐过,都是驾马趋行,驰骋大周。
许是心里气闷,她不信一个小小的箭头,能让她苟延残喘到如今地步。
可事实就是如此,右肩久久难愈,族内最为德高望重的医者小心谏言:去右臂,可保痊愈,不再忍受骨裂之痛。
被家主一票否决了
翎瑶率先走在前面,身后跟着数十家卫仆从,太原王氏府邸是家族本家,除了她,剩下嫡系四房均住在这座府邸。
按照族规,新任家主承袭后,其余嫡系均要分家出去另寻他处居住,可翎瑶早有择嗣子的打算,便让四房全都留下居住,是为方便查看小辈的资质。
进了院子,除了女卫跟随,其他人皆告退,侍女服侍她褪下大氅,一并将外裙换下。
“家主,那奴隶该如何处置?”女卫问道。
翎瑶没放在心上,自继任家主以来,不知多少权贵送来美男作男宠,她起先还有兴趣看一圈,可心中波澜不起,提不起性致。
或许她不喜欢男人?
可她肯定自己不喜欢女人。
“按惯例处理,将人洗干净,放在外院做小厮吧。”翎瑶随意道,内院侍奉的全是王氏仆从的家生子。
一个奴隶,没有资格入内院。
女卫领命告退。
换好衣裙,侍女来来往往端来午膳,许是在外面逛了一圈,翎瑶觉得疲倦,没吃几口就让人撤了。
她靠在内间的软榻上小憩,身旁的两名侍女轻轻的摇摆蒲扇,小心给家主扇风,生怕惊醒了她。
睡下没多久,她睁开眼,望着窗外日头,右肩生疼,身子不爽,连小憩也不顺,梦里一条银白应龙,死死缠着她,粗壮的龙尾团在她腿间,怎么也挣脱不开,甚是烦心。
外间侍女绕过屏风,低眉来到家主面前,“王管事已经等候多时,来问问家主醒了没,有事回禀。”
翎瑶被梦中坏龙搞得心烦意乱,抚了抚额头,“让管事在外面等着。”
侍女领命退下。
翎瑶半靠在软榻缓了一会,侍女侍奉她起身,再换上衣裙,这才撩开门帘出去。
“家主今日带回来的奴隶”老管家声音停顿,望了望小主子,艰难道:“似乎和一般的奴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