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不仅被扶着的五个举人,被拉着的两个当事人也脸色一变,难看不已。
直到此时,俩人才真正后悔,看向受伤的五人。
五人都惊怒交加,怨恨的看着俩人。
春闱三年一次,若他们受伤错过了这次,那就要再等三年。
三年,机会、金钱、还有时间的成本…
五人眼眶都红了。
其他举人感同身受,也隐含怒气看向被薛韶拉着的俩人。
王璁冲陶岩柏和妙和一挥手,三人开始检查起来。
别说,他们运气不好,被连累摔倒了,但又很好,虽然被踩了,但都没伤到要害,只腰上青紫一片,最严重的一个是脚踝被踩,崴了脚,就这么短的时间,整个脚踝都肿起来,一只手都握不住了。
王璁一看,立即看向妙和。
妙和就立刻起身,冲着外面大喊一句,“妙真,要冰!”
正抱着手臂靠在一起冷眼看人堆的妙真和潘筠对视一眼,一顿,还是默默放下手臂,转身离开。
不多会儿她就提了一桶冰过来。
这可是好东西,五人,全部都用得上。
王璁按着人坐在地上,抬起他的脚揉了揉,笑吟吟道:“举人别担心,这脚看着肿,其实是真的很肿,看着不好治,其实也是真的不好治,好在遇上了我,贫道家传渊源,专治这跌打损伤…”
就这无语的一瞬间,王璁扭着他的脚一拉一按一提,咔咔擦三声,脚踝瞬间归位。
就疼了一下,很短暂的一下。
不喊吧,那一下是真的疼,喊吧,现在又已经不怎么疼了。
王璁轻轻放下他的脚,用帕子擦了擦自己的手,从药箱里取出药瓶,倒了一点药水在手心,搓开之后揉了一下脚,就用一块抹布包住,抓了两块冰放在穴上,用麻布包住后轻轻放下。
冰冰凉凉的感觉从脚踝传上心底,举人觉得不那么疼了,但依旧害怕担忧,“如此,明天我能进考场吗?”
王璁保证道:“只要举人老爷从现在到明天早上都不乱动,不乱吃,脚踝定会消肿,也能行走,就是要小心,三个月内不能再受伤,不然将来会习惯性脱臼。”
举人半信半疑,“真的?一夜就能好?”
“真的,晚上再上两次药,一定能好。”
王璁快速从他的衣领,衣角和身上的佩饰上扫过,也快速的扫了一眼被薛韶抓在手里的俩人,看到他们算有钱,话在嘴里转了一圈后道:“我和举人老爷有缘,只当是结个善缘,两瓶药,一瓶吃,一瓶涂抹,十两银子便可。”
这还便宜啊。
什么药一瓶要五两?
薛韶抓着俩人的手一用力,站着的俩当事人回神,立刻道:“治,只管治,这钱我出…”
说完看了对方一眼,咬牙道:“我们俩出!”
受伤的举人们脸色这才好看了点儿。
王璁满意了,将两瓶药交给这位举人,细心温和的教他怎么吃药,怎么涂抹。
他道:“这瓶药水还能带进考场,这瓶药丸却不能,不过不着急,您现在吃一颗,晚上临睡前吃一颗,进考场前再吃一颗,余下的,等出考场的时候吃,一日一颗,早食后服下即可。”
王璁将药瓶塞进他手里,盯着他的眼睛意味深长地道:“举人老爷,这药炼制不易,可别以为自己脚伤好了就停药,科举耗费心神精血,表面上看着好了,实际上这内里的伤没好,所以啊,即便是出了考场,这药也要好好吃。”
举人老爷一愣,握住药瓶若有所思起来。
一瓶药是九颗,圆润芳香,举人刚倒出来就觉得这药很好吃。
他塞进嘴里,嚼了嚼,酸苦的药味在舌尖爆炸开,嘴里瞬间铺满药味,但再嚼,一股轻微的甘甜之味上涌…
举人老爷也不是啥都不懂的,都是读书人,谁还没读过些许医理啊,他知道这是好药,不止是治脚伤。
他看了一眼王璁。
王璁眼里闪过笑意,丢下他去看另外的举人老爷们。
陶岩柏和妙和各自负责一个伤更轻的,俩人一直竖着耳朵听着,有样学样,一扒开对方的衣服,看到伤就是一声惊呼,然后眉头一皱,脸一皱,就吓唬起人来,“这伤看着不轻啊,实际上也很严重,看都青紫一片了…”
薛韶眼中闪过笑意,松开了两个当事人,往前走了两步,探头看了一眼。
俩人显然没学到他们大师兄的精髓,最要紧的是,这不同脚伤,腰上的伤看着严重,其实不严重,但处理起来是真疼。
毕竟腰这地方不仅敏感,肉还嫩,清理的药水一涂抹上去,两个举人就嗷的一声叫出声来,让俩人手一抖,药水泼得更多了,俩人就发出杀猪一般的嚎叫来。
让在附近徘徊看情况的衙役们一颤,再不敢糊弄,直接拨开人群冲进去,“怎么了,怎么了…”
一冲进去,就和拿着药瓶抬头的陶岩柏、妙和对上目光。
正抱着一条腿的王璁立刻解释,“官爷,我们是大夫,正在给举人老爷们治伤,这伤跟我们可没关系。”
衙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