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个啥?!”
汉子脸红脖子粗,瞪眼道:“棺材里的死人,我可是看到了,根本不是刀伤,而是被野兽咬了。”
“有几具尸体,半截身子都被咬没了,用的是木头补的,还是老子亲手做的。”
“我还看到个牙印,一根牙齿就有拳头粗,也不知被什么玩意儿咬了。”
“妈的,想起来就吓人…”
“白河湾?”
沙里飞若有所思,“那村子在哪里?”
汉子回道:“就在梁子湖北边…”
正说着,突然院内传来喧哗声。
沙里飞眉头一皱,连忙起身进入沈家大宅。
木匠们也想跟着凑热闹,却被沈家仆人拦住。
沙里飞迅速来到侧院,却见沈家剑士将二房三房所在的院子围起,禁止外出。
二房三房的人也是破口大骂。
“你们哪来的胆子?!”
“让那小杂种出来见我们!”
“就是,他有什么资格做主?”
沙里飞凑在旁边一听,就知道了因果。
却是沈景洪办丧事,要动用库房的银子,这些人急眼,想要阻止,却被挡在院中。
“一帮傻帽…”
沙里飞心中暗骂,脸上满是嘲讽。
这些家伙还没弄清形势,沈景洪虽说文弱,但书生逼急了使起坏,可毫不留情。
早上老管家送抚恤时,就将拖延的原因,全都推到了这两房身上,已然失了人心…
派出去的人报丧,也会哭诉此事。
这两家本来就不占理,如今连那老太太都不想搭理他们,恐怕白事一结束,就会将他们赶出门。
沈景洪还能落下个好名声。
他们若尽力帮忙,说不定还能分点银子,如今闹事,怕是一个铜板都得不到…
果然,沈家剑士们明显得了命令,见有人硬往外冲,出手毫不留情,直接打了回去。
老管家也闻声而来,冷声道:“老太太吩咐了,谁再敢捣乱,现在就收拾铺盖滚蛋!”
听到老太太发话,二房三房的人顿时没了嚣张气焰,只得忍住怒气回去。
回到屋中后,胖瘦老者皆是气愤难耐,但从昨晚出了那事,沈家老太太也不再见他们。
想使坏,也没地方着力。
就在这时,沈景灿眼咕噜一转,忽然开口道:“父亲、三叔,沈景洪那小子,是诚心把咱们往绝路上逼,再闹下去也落不着好。”
“咱们必须想个退路。”
“哪来的退路?”
“大伯那宝藏,沈景洪不是不要么,与其在这里纠缠,不如咱们去找。”
“若是找到了,还用得着受这气?”
另一头,见没了热闹可看,沙里飞也回到屋中,提笔写了一张纸条,塞入竹筒。
为了方便传信,鹰隼还留在沈家。
沙里飞将竹筒绑好后,鹰隼顿时冲天而起,在湖泊上空转了几圈,向着北面而去。
梁子湖北方岸边,李衍三人刚刚上岸下船。
见鹰隼落下,吕三连忙抬起胳膊接住,随后取下竹筒,交给李衍。
“白河湾?”
李衍看完后,点头道:“正好,趁着天没黑,到附近打听一下。”
吕三闻言,又将鹰隼放飞。
沙里飞那边的力量相对较弱,因此鹰隼要留在沈家,一旦出事,也能及时通知他们。
他们将船拖上岸,用树枝遮挡好后,便顺着河岸山林行走,准备先找个人问路。
然而,没走多远,野人武巴忽然浑身一抖,压低了身子,对着山林低吼。
李衍连忙掐诀,深深一闻。
“小心,有野兽。”
话音刚落,就见远处树林阴暗处,出现一道黑影,模模糊糊看不清样子,正对着他们轻轻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