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贝壳号的大副吼道：
“这只是头小鲸鱼，它没多少力气！尽快发射鱼叉枪，拴住它，别让它下潜！”
一旦激怒了一头鲸鱼，就必须要和它分出胜负！船的速度是比不过鲸鱼的速度的，除非当场杀死它，或逼得它落荒而逃，否则，整支船队都将被它的尾巴击沉！
砰！砰！砰！
借助气枪原理的鱼叉枪一柄接一柄发射，数十根鱼叉拖着碗口粗的锚链，朝着鲸鱼的背部，胸鳍和眼睛飞去！
“命中了！我们命中它的眼睛了！”
“可怎么没见它挣扎？眼睛不应该是鲸鱼的要害吗？”
“呆子！”贝壳号的二副一把夺下一把鱼叉枪。
“没看见那些眼球中间的凹陷吗？它早就已经全瞎了，攻击眼睛对它完全没用！”
鲸鱼的三只瞳孔都完全暴露在空气中，虹膜坑坑洼洼，显然早就已经被先前捕猎过它的船队给戳瞎了。三颗溶烂的眼珠不停转动，分别转向三艘帆船，随后，一片胸鳍抬出了水面，整个身躯侧翻了过来，朝贝壳号左舷处的不休号和特蕾莎号压去！
轰！！！
山峰般的巨浪涌了起来！不休号堪堪向右转舵，逃过一劫，但特蕾莎号就没这么走运了。巨浪将它抛出了数十米远，船底擦过一座突出水面的小礁岛，船底发出了纸皮撕裂般的刺耳尖叫！
“这附近全是暗礁！”
“难道这头天杀的鲸鱼是故意在这埋伏我们的不成？”
“鲸鱼有那么聪明吗？”
这头鲸鱼的确是在守株待兔，维克多心想。
他绝不会认错这份针对人类的仇恨！
恐怕，它早就预料到了捕鲸船的到来，也有可能是其他鲸鱼同伴向他传递的信息。它一直守在这里，佯装熟睡，等待着放松警惕的捕鲸船。
这是鲸鱼设下的陷阱！
这，是鲸鱼的复仇！
瞎眼鲸鱼见计谋奏效，立刻开始下潜！刺入背部的几根锁链限制了它的部分行动，却没能完全束缚它，大部分鱼叉都是冲着它的三只眼睛去的，将鲸鱼的眼睛先戳瞎，是大部分船队捕鲸的惯例。
然而，他们怎么都没能想到，眼前的这头鲸鱼早就不依靠视觉游动了！它依靠的是听觉，引力波，以及对船和水手极度的仇恨！
啪！
伴随着清脆的声响，两根鱼叉的锁链被挣断了！巨大的链条随着反作用力弹了回来，一下扫过甲板，扫倒了船上的几名水手！
“它要下沉！再发射一波鱼叉，钉住它的胸鳍！要是让它沉到海面下就麻烦了！
愤怒的鲸鱼弯起身躯，将背脊高高露出水面，没有立刻下沉，而是从换气孔中喷出了一大股水雾！
“当心！找掩护！”
贝壳号的二副话音刚落，水汽就席卷了甲板！海水的诅咒弥漫全船，所有来不及躲避的人都发出了痛苦的哀嚎！”
“见鬼！”
“帮帮我！我不能呼吸了！”
鲜血从他们开裂的皮肤中渗出，一块块尖锐的鳞片破体而出！他们的肺叶正迅速萎缩，取而代之的是黏糊糊的鳃片！
水汽的冲力将大部分鱼叉手都掀到了甲板的另一侧！成功发射的几根鱼叉也被气流吹歪，落入了海中。鲸鱼在下潜之前发出了高亢的叫声，犹如胜利的呼吼。
它身上的旧伤是不止一支船队留下来的！和眼前的仇敌一般，它同样身经百战！
”稳住，水手们！”
遭受重击的特蕾莎号勉强稳住了船身，大副迅速疏散着受伤的船员，在了望台上大吼道：
“我们不能被区区一头鲸鱼打败！继续消耗它的体力，它本来就受了伤，没法再扑腾多少次的！”
鲸鱼的上半身沉入了水中，尾鳍却依旧浮在水面上。第三波鱼叉从丰饶号的船舷处发射而出，一下就刺穿了鲸鱼的尾鳍，将它拉住了！
“夏伯！快抓住什么东西，浪要朝这边打过来了！”
贝壳号的舵手艾森护住自己在岸上的好友夏伯，将他往船舱里推，自己则死死抓住舵轮不放，一双眼睛如同点燃的火炬。
“它沉不下去了！要是它抬起头，暴露胸腔，我们就直冲过去，用撞角直刺它的心脏，一击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