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合罕本就是个见凤凰山人马不多,便有心抢功冒进,被耶律林珍劝阻。纳合罕不满,言语挖苦,却惹恼了耶律芙蓉。
见耶律芙蓉发怒的样子,纳合罕反倒是一脸堆笑,十分猥琐。
“你……!”
耶律芙蓉最看不惯这般轻浮小人,本想发作,却看到父亲对她使了个眼色,只好强压怒火,挑衅般说道:“既然如此,本姑娘倒是想见识一下监军大人手下女真勇士的本领。”
纳合罕听了没有动怒,更是色迷迷的看着耶律芙蓉,说道:“既然芙蓉妹妹想看,本大人自然要随了妹妹心愿。“
这个纳合罕在到了军中,便垂涎耶律芙蓉的美貌,时而言语轻薄,耶律芙蓉对这种人十分厌恶,要不是耶律林珍怕生事得罪这个小人,一直压着火,耶律芙蓉定不会饶了他。
“哼!”耶律芙蓉将头扭到了一边。
纳合罕原本是嬉皮笑脸,却忽的脸色一变,对身边一众将领厉声说道:“谁愿去擒陆文龙,取这头功?”
一言未了,有一将道:“末将愿往!”
纳合罕一看,原来是大将阿迭力。此人神力过人,手使一条镔铁大棍,号称有百斤重。
纳合罕大喜,“有将军出马,必能擒得陆文龙。”说着他有意无意的看了看耶律父女。
阿迭力领令来到阵前,手提大棍喝道:“陆文龙,我劝你束手就擒,回大都领罪,不然我便把你绑了回去。”
陆文龙冷冷一笑,“既然你嫌命长,某家便成全了你!”
阿迭力大怒,抡起大棍砸向陆文龙头顶。
陆文龙不慌不忙也不躲闪,举双枪向上猛地一架,只听“镗啷”一声,阿迭力顿时虎口崩裂,大棍被震得飞到半空。
比起手掌的疼痛,阿迭力内心的震惊更甚,他嘴巴张得多大,根本不敢相信刚刚的一幕。阿迭力自认力大无穷,没有人能经得住他的全力一棍,他虽然对陆文龙的神勇有所耳闻,可是却万万没有想到陆文龙厉害到这种程度。
阿迭力哪里会想到就是金弹子的大锤,陆文龙也不知接过多少锤了,而他的力气比起金弹子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了。此刻他后悔万分,暗道自己太冒失了。可是,这世上偏偏没有后悔药。
阿迭力惊恐的嘴巴还没合上,六沉枪的枪尖已到了身前。只听“噗!”的一声,阿迭力被扎了个透膛,死尸栽下马来,至死依然是惊讶的表情。
“哗……”
联军这边顿时一阵骚动,阿迭力号称神力无敌,可在陆文龙面前就走了一个回合,便魂归地府,这个陆文龙简直比传闻中还要厉害。
此时,纳合罕脸上的肉微微的颤了几下,他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又看了看身边的将领此时都出现了畏惧的神情,仿佛在他们面前的陆文龙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条龙,一条张着血盆大口的恶龙。
纳合罕定了定神,怒道:“阿迭力不听我言,轻敌身死,汝等再战陆文龙,切要小心。”
纳合汗说完这句话却没有人再敢出战,这不免令他有些难堪。
“哼哼……”此时,旁边的耶律芙蓉冷冷说道:“监军大人麾下的女真勇士当真是非同凡响啊!”
这一句话气得纳合罕的脸变成了猪肝色,他怒气冲冲,看向耶律芙蓉。
“怎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耶律芙蓉全然不在乎纳合罕的怒火。
在她看来,这个只会夸夸其谈的奸诈小人,根本就不懂什么兵法战术。
其实耶律林珍这一路人马,有辽兵、金兵、还有蒙古军。他们虽名为联军,实则本不齐心,而是各怀心腹事,纳合罕对辽蒙人马压根瞧不起,平日里态度傲慢,时常言语讥讽,可是他身为监军,辽蒙将领只能忍气吞声。
今日两军对阵,这纳合罕本想出出风头,可谁料被陆文龙当头一棒,令他颜面尽失,而他身边的辽蒙将领,非但没有因为陆文龙一回合斩了友军将领而痛惜,反而是暗暗窃喜,大有解恨的心情。
这纳合罕当然也听说过双枪陆文龙的神武,可他偏偏不信邪,结果这第一脚就踢到了铁板上。此时他并没有静下心来想一想如何应对此等猛将,而是喘着粗气,恶狠狠地盯着陆文龙,似乎已经失去了理智。
好容易纳合罕算是平复了情绪,问道:“谁愿出战陆文龙?”
可惜身边没有人言语。
纳合罕又道:“谁能拿下陆文龙,赏金封侯!”
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纳合罕的这番话起了作用,他手下的几名金将有些想要出战的样子,可又畏惧陆文龙的神武,不敢轻动。
毕竟这陆文龙刚刚的手段他们看在眼里,只怕捉对厮杀,难以匹敌。
狡猾的纳合罕看出了这些人的心思,当即令道:“陆文龙非一人之敌,术虎哥、独虎哥,你二人合力出战,必能擒得陆文龙。”
术虎哥和独虎哥对视一眼,还是没动。
别是得了赏金没命花,奉了侯爵没命享啊!
纳合罕见二人有些松动,顺势说道:“陆文龙是凤凰山之主,你二人勇猛非常,若是擒了他,其余人等皆是虾兵蟹将,乌合之众,我军便可一击破之,到时候你们二人便是首功一件。”
术虎哥和独虎哥架不住纳合罕的鼓动,也想要立功封赏,于是拍马舞刀来到阵前。报通了名姓,便和陆文龙战在一处。
这两个人在各自的族中都是有名的猛将,对自己的本事很有自信。再加之方才听了纳合罕的话,也觉得自己扬名立万的时候到了。陆文龙既是天下闻名的武将,只要击败了他,便可名声大噪,到时候凯旋班师,必是平步青云,高官厚禄。
正因为如此,两个人虽然知道陆文龙不好对付,但还是决定赌一把。
这一上来,术虎哥和独虎哥两个人两把金背大刀一齐向陆文龙招呼,恨不能将陆文龙立时斩于马下。
可他们终是想错了,这场以性命为注的豪赌,却是一条没有机会重来的不归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