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之轩出的题并不算很难。
可问题在于，哥舒夜的解法。
每一次困难和危机，都是抱着侥幸心理，抱着功利心态。
都是利用了人性之恶。
“问题是，这个江湖上的确有很多恶人！”
“可恶人并不是主旋律，更多的还是不明是非之人。”
“还有一部分，是真正的光明磊落之人。”
“你利用人性之恶，的确可行，但并非每次都会获胜。”
石之轩认真道。
哥舒夜摇了摇头：“我用恶法对付不了纯粹的善人。”
“可同样，我用善法对付不了纯粹的恶人。”
“王道和霸道，都不可能一言以蔽之。”
“更多只是因势利导罢了。”
“就比如我刚才说的，县衙和军营一定有矛盾。”
“就算没有矛盾，就算有一个是赤诚君子。”
“可是很难两方都是赤诚君子吧？”
“再退一步万步讲，就算两边都是赤诚君子，又如何？”
“君子是最好对付的了。”
“可欺之以方。”
石之轩沉默了许久，什么话都没有说，而是在反思。
他不仅是一个武道高手，同样论及学术，也远胜于旁人。
他刚才询问哥舒夜的问题，不是单纯的在设个难题，而是在看哥舒夜的人。
到底是什么样的？
王道、霸道还是邪魔歪道？
“王者的皮，霸道的法，实际上，还是邪魔歪道。”
石之轩心中已经有了判断，沉默许久，最终说道：“行吧。”
“从今日起，花间派和补天阁就到你的麾下了，我也可以听你的号令。”
如果哥舒夜都回答很漂亮，石之轩未必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但他今天看出来了。
哥舒夜这人太邪性了，他若是做出不对的选择，最后的结果双方都不会满意。
不管是为了宗门传承，又或者是为了自家的女儿，他还是选择了委曲求全。
这很不邪王！
但邪王也只是一个舐犊情深的父亲罢了。
“很好。”
哥舒夜望着石之轩，认真道：“不管你怎么看待我，我给你的承诺一样的。”
“最多半年之内，我会让你进阶武圣，并且帮你去触摸下一个境界。”
下一个境界，就是人仙！
随即，双方寒暄一阵。
无非就是说一下现在魔门的情况，以及花间派和五天阁的现状。
“另外……你在朝廷的身份还有用吗？”
哥舒夜双眼微眯，目光深不可测，缓缓开口问道。
石之轩在朝廷的身份乃是裴矩。
经略西域，可谓是大隋举足轻重的大臣之一。
而且在大唐建立之后，裴矩依旧是位列尚书宰辅一级。
影响力非常大。
石之轩挑了挑眉，他这一层身份，应该没几个人知道才对。
就连花间派和补天阁的内部，他那些徒弟都不清楚。
哥舒夜竟然能够拿到这一层消息，手段果然不凡。
不过石之轩也没有意外，只是耸了耸肩。
“前段时间告病了，就退了。”
“如果你觉得有用的话，我可以拿回来。”
毕竟他只是告病隐退，又不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