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桁摆摆手，侧过身避开她震惊的脸色，低垂眼眸，声音低沉而沙哑。
“好的师尊，晚晚知道啦……”沈归晚泄气地低下头，这是他们两个第一次吵架，第一次有分歧，她有些委屈。
委屈到想哭的那种。
沈归晚拍了拍蛇人的脑袋，伸出手示意他起来，蛇人把手放在她手心上，乖巧地起身跟着她。
龙渊同手同脚地跟上沈归晚，从这院子走向侧边的宫殿时，那蛇人隐入水雾之中消失不见。
龙渊有些不舒服，他好像能理解了为什么真人不同意，又好像没有理解。
他也不想让沈归晚和那个蛇人在一起，在一起后，大家就不可以一起出去玩了，就好像，沈归晚的心不在大家身上了。
沈归晚闷闷不乐地踢着地上的碎石，问着身后的龙渊，“为什么师尊那么大的反应呢？”
龙渊想了想，喻桁真人那么生气，是不是觉得自家的白菜被猪拱了啊？
他说了之后，沈归晚气笑了，“什么嘛，那是你自己觉得的，师尊他从来没有看不起任何人任何妖任何魔，他只会憎恶坏的物种，他咋就算猪了呢？”
“比喻懂不懂，自家的孩子突然有了个孟浪的伴……侣，谁都会生气的……”龙渊说出伴侣的时候，心底有些不舒服。
“也是，好像是这样，但是真不是啊！亲一亲也没有什么啊，而且他心智不成熟……”
现在的沈归晚有现代的思维，又了解到修仙界很多修士都是随心所欲的，这样的事不是挺正常的嘛。
偶尔还能看见突然好起来的峰主和门主，按照凡界的说法，就是民风开放。
师尊怎么那么大反应呢？
她有些想不明白，而且师尊也说了，她要是喜欢，可以多找几个，他养得起，怎么真找了他就那么生气呢？
虽然不是真找，哎呀，就是比喻，沈归晚越想越迷糊，她摇摇头，“不管了，我带你去我的豪华宫殿看看！”
龙渊沉默地跟在她身边，冷不丁地开口，“沈归晚，你真的要找道侣吗？”
沈归晚奇怪地转过身，“怎么了？你怎么对这个问题也感兴趣呢？”
“我的意思是，咱俩感觉也还可以，我可以陪着你一起修炼，要是你不喜欢了，咱俩就分开。”
龙渊声音有点小，沈归晚有些哭笑不得，“你又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当我道侣？”
他抿了唇角，“我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不过，我不想你有其他比我更好更亲的朋友。”
“那就是朋友之间的吃醋啊，要是炎舞或者你有了伴侣，以后不跟我们经常玩了，很正常嘛……”
沈归晚有些好笑，龙渊认真地摇头，就是不一样，虽然他说不出来哪不一样，“不一样的，你找了我会不开心。”
“那我就不找呗，不找了你还想当我道侣吗？”沈归晚歪着头奇怪地看着他，龙渊想了想，点点头，“想。”
“可是你又不喜欢我？”沈归晚有些好奇，喜欢这个词，好像没有在龙渊身上看到呢？
“我……我想跟你待在一起，也不算喜欢吗？”龙渊也说不出何是喜欢，感觉没有那么深，又好像没有那么浅，但是他知道，他不想让沈归晚的心落在某个人身上。
“好吧，我也不是很明白什么是喜欢，先凑合凑合吧，要是以后你还想跟我凑一块，咱就结，反正都是结伴出去修行，都可以啊，我感觉不论是哪样的结契，大家都是伙伴。”
“可是我不想你有其他的伙伴，那个蛇人可以不让他跟着出去吗？”龙渊很执着，她好像很放纵那个蛇人，不就是另类的在意了吗？
“为什么你们对他敌意那么大呢？好奇怪？”沈归晚眨眨眼，龙渊握着她的手腕，低着头轻声道：“可以不让他去吗？”
“嗯……”沈归晚迟疑了一下，莫名觉得他们在欺负啥也不懂的蛇人，不过这个蛇人又笨又凶狠，她不放心他到处乱跑，所以换了一个话术，“如果他不闹着一起的话，我当然可以。”
这个不放心，是指，他入了俗世，会发生很多不好的事，没有人帮他，没有看着他，他又分不清善恶，说不定会被针对会被利用，以至于伤害自己，伤害其他无辜人的那种。
作为人性，应有的一种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