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明天我将东西送过去。”
交谈结束,两人各自回去上班,没办法谁让今天是工作日,打工人还要继续上班。
华生回到诊所,是他一个月前盘下来的,在医院上班一个月,他很不习惯被人约束。
每个治疗都必须按照教科书的标准一步步到位,在繁忙的战场上,他早已习惯最少的时间处理病患。
而这样的行为,在医院不被允许,于是他找姑姑借了一笔钱将诊所盘下。
比起医院悠闲的工作,自己开诊所要辛苦很多,不管何时病患按响门铃,他都要去工作。
当然,报酬很可观,再过七个月,找姑姑借的一千五百英镑就能还上了。
吃晚饭时,华生将麦考夫说的事情转告给玛丽。
他的礼物很简单,是八克拉的一颗芬达石,之前一个患者赠予他的。
至于姑父,他打算偷偷摸摸藏了一些烟丝给他。
可怜的姑父,自从和他姑姑结婚,很久没能体会到烟斗的滋味了。
“这么快啊?”玛丽加快咀嚼的速度,“我还差两个袖子,衣服才能结尾,只能晚上赶工了。”
华生宽解道,“孟买天气炎热,姑姑姑父也不一定能用上,不如回伦敦再都送给他们?”
玛丽瞪了眼华生,“那不行,姑姑给我送来好几套黄金首饰,我可不能没礼数。”
华生放下手中的刀叉,今天又是光盘行动的一天,“姑姑有钱,不会介意的。”
玛丽在心里冷哼,果然是男人,待人接物欠考虑,“那不一样,没有无缘无故的好,长时间只有姑姑付出,她也会心寒,我的礼物虽然不值钱,但是我能拿出来最好的礼物。”
玛丽在一个月前,开始筹备礼物,特意选择澳洲山羊绒的毛线,比起市面上常见便宜的羊毛制品。
稀缺的羊绒很少见,不仅价格昂贵,大部分的毛线被有钱人垄断,光是等毛线染色就花了一周。
“好,你自己注意休息,我去上课了。”华生放下手中的餐巾。
玛丽头没抬嘱咐道:“来回叫马车。”
墙上的石英钟响了又响,华生拿上教案和帽子匆匆离开。
玛丽坐在壁炉旁,借着暖黄的煤油灯,一针一针织着,姑父的羊绒衫不挑颜色两周前完工,现在就差姑姑的羊绒衫。
明天中午去市中心,新开了一家巧克力店,老板是布鲁塞尔人,很多人都去买过巧克力,报纸上也有他家的广告。
最近伦敦社交新宠莫过于它,稀奇古怪的口味太多,什么胡椒、印度茶还有咖喱。
她是不敢尝试,她的几个好朋友都吃过,说味道很不错,她打算给姑姑每样买点,说不定会遇上喜欢的。
晚上九点,华生带着寒意回家,衣服上还有一丝丝雨花。
壁炉旁,玛丽还没换上睡衣,想必晚餐后坐在沙发上没有动弹。
他脱下外套,坐在壁炉旁烤火,“还没睡?”
“嗯,”玛丽全神贯注织着毛衣,偶尔才蹦出一句话,“我今天熬夜织出来,明天能轻松点,你先去洗漱,我快了。”
“好,还有两天时间,不用着急。”
“我心里有数。”
从始至终玛丽的眼睛,就没抬起来看过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