邮轮经过一个月的航行,按着顺序缓缓进入孟买港口。
格蕾丝站在阳台上眺望四周,偌大的港口上停泊着大大小小的轮船,船身身上挂着各国国旗。
英属印度的工业发展,在落后的亚洲大陆名列前茅。
一列火车车厢停在港口,干瘦的装卸工,衣着褴褛扛着一捆捆崭新的布料。
从车厢里抬出布匹送上货轮,这些货轮即将载着满船货物即将运往世界各地。
其中最多的是日不落国旗,作为英国的制造基地,印度百分之九十的工厂和种植园都来自于英国商人投资。
福尔摩斯身边放着两个收拾好的行李箱,大声说:“亲爱的,要下船了。”
“来了。”格蕾丝迈着愉快的步伐,走进屋子,“夏洛克,港口竟然有火车。”
“是货运火车,从工厂到港口上船,比起牛车马车更有效率。”福尔摩斯解释道。
格蕾丝吃惊地张大嘴,“那印度全国该有多少铁路?”
“只要有英国人建立的工厂的城市都有铁路,根据1881年的统计修建9891英里的铁路,按照以往的规律,现在是1891年至少有15000英里的铁路。”
“修建这么多铁路能回本吗?”
“当然,修建铁路的所有材料和机车车厢都是英国输入,”福尔摩斯看眼心不在焉的格蕾丝,“你一定认真看麦考夫给的那叠财产文件,铁路福尔摩斯家也有投资。”
“咦?铁路不是国有吗?是政府拿钱,怎么大哥能参与?”
“十年前是国有投资,之后入不敷出,就改成公私合营,大哥顺势参与进去,和他朋友合伙成立公司拿到合营权。”
“我记得大哥给的文件里有两家公司,在英国的公司是经营铁轨材料和火车制造的。”
“是的,我们结婚给了百分之十的股份。”
格蕾丝默默在心里给大哥点赞,一条龙服务,印度还有自己的纺织厂和种植园。
有这样一个好大哥,他们俩能顺理成章跟在身后混吃等死。
门外的服务员敲门,提醒可以下船了。
站在门口,格蕾丝回望房间,最后一次打量居住一个月的房间,终于要再次踏上陆地,太不容易了。
楼下的旅客基本都走了,船员和服务员在收拾船上的各种物品,约朋友去酒馆里喝上一杯。
孟买的阳光格外大,格蕾丝撑着带花边的阳伞走在福尔摩斯身边,身后是帮忙提行李船员。
踏上陆地的那一刻,格蕾丝像是喝醉酒,晕头转向的。
她之前听说过上岸综合症,乘坐邮轮也不是一天两天,症状从没找上她。
福尔摩斯停下脚步,扶着格蕾丝的手臂,“怎么了?”
“头晕。”
“突然之间怎么会头晕?是不是食物中毒?”福尔摩斯焦急的询问,“我们午餐吃的是一样的食物,怎么我没事?难不成水土不服?我带你去看医生。”
送行李的服务员,看着打算抱人离开的福尔摩斯,上前解释:“先生,夫人没有中毒也没有水土不服,是长期待在船上,忽然下船导致的,这趟航行遇到几次风浪,下船后很容易晕,我们很多船员也会有同样的情况,过段时间会自愈。”
福尔摩斯的智商终于在线,观察格蕾丝没有其他状况,坐上四轮马车前往福尔摩斯家位于孟买的庄园。
福尔摩斯家在印度的所有生意是交给经理行管理,而经理行是由麦考夫几个好友成立,管控自家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