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福尔摩斯声音低沉,还带有一丝困倦。
格蕾丝闭着眼蹭了蹭他的胸膛,轻声低喃道:“没,还能再睡会。”
醒是醒了,但是不想起床,最近事情太多,神经紧绷,不知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
“时间还早,再睡儿。”福尔摩斯收紧双臂。
说是睡觉也只是闭目养神,临街的公寓隔音一般,只要有人活动会很吵,想要睡着完全不可能。
早起的哈德森太太和安娜,骂骂咧咧收拾着走廊上的木条和稻草。
特别是胖胖的哈德森太太上下楼梯,发出的震动,那叫一个震撼。
“我今天非的好好说说福尔摩斯先生,以前在房子里做实验也就算了,如今竟然把公用走廊当成垃圾站,堆积这么木条和稻草,是打算借机放火烧家吗?”
“这栋房子是我家那个死鬼留下来的,我没儿没女的,养老全依靠房子,要是毁了我可怎么办?”
“美丽善良又大方的华生小姐,怎么会看上一个怪癖极多的男人,像福尔摩斯先生早生个三十年都找不到老婆。”
“哎……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哈德森太太搬着木板,嘴里不断地吐槽,说话的声音并不小,安娜也不敢附和,偶尔看向她,会跟着点头。
等走廊里听不到动静后,格蕾丝乐不可支拍拍福尔摩斯的胸膛,“瞧你给哈德森太太吓得,以后注意点,别在瞎霍霍,可别给人家吓出毛病。”
福尔摩斯欣然允诺。
“还有别在家里玩枪。”格蕾丝接着补充道,“以后想打枪去郊区,在家也太恐怖了。”
在她看来,福尔摩斯就是哈德森太太的怨种租客,每天不仅要接触各种莫名其妙的人。
还要承受心理压力,时不时房子会炸一下,偶尔还会再房里开枪,子弹射击到墙壁上。
放在现代福尔摩斯绝对是不受欢迎的房客,如今租赁关系是以房客为主导,房东不仅提供餐食还要帮忙打扫卫生。
“会极力控制住自己。”福尔摩斯的下巴蹭了蹭,格蕾丝散发着厚重的玫瑰香的头发。
两人都想到同一件事情。
公寓有面墙是两个套间共用的,那天他开枪,格蕾丝恰好靠在坐在地毯上靠在墙上,子弹的冲击力,吓得半死。
那天他们大吵一架,不过主要输出对象是格蕾丝,福尔摩斯不断低声道歉。
“我觉得乡村生活会比较适合我们,”格蕾丝越想越觉得,她的想法是正确的,说话音量不断上升,“你看你喜欢做实验喜欢在家里打枪,这些只有乡下独栋别墅能满足。”
“那你呢?”福尔摩斯道,“你喜欢购物,手上的股票怎么办?”
格蕾丝瞥了一眼,没好气地说:“不都说是以后吗?现在莫里亚蒂还没抓到,咱们俩去住独栋别墅,怕不是给树立枪靶。”
接着怪里怪气的补充道:“对你那些对手广而告之,我在乡下,快来杀我吧。”
“哈哈……”福尔摩斯开怀大笑,“有道理。”
两个人插科打诨一起起床吃早餐。
席间哈德森太太对福尔摩斯怨念极深,时不时会看眼福尔摩斯欲言又止。
最终还是败房租上,没说出口,谁让人家有能力娶到一个有钱又大方的老婆。
哈德森太太忽然开口:“福尔摩斯先生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最近经常感觉有人盯着。”
格蕾丝暗自点头,姜还是老的辣。就连她也是昨天才发觉有人盯梢,没想到老太太早有感觉。
“是的,我也察觉到了。”安娜连声附和,“我还以为是错觉,没想到大家都有感受。”
哈德森太太语气犀利,“是不是和之前的地铁站爆炸案有关?”
关于租客福尔摩斯先生的工作,她很明了,平时死宅的人,除非有案子又或者和华生小姐出门,平时几乎不出门。
总从爆炸案开始,要不是早出晚归,要不几天不着家,放着如花美眷,不在家待着到处跑,古怪。
并且,最近他们两人套间的窗帘几乎从没拉开过,也能证明里面的古怪,市区街道不算宽阔,拿着望远镜,观察对面的情况很容易。
“不会吧?爆炸案?”安娜大惊失色,几周前那一幕历历在心,幸存者的哀嚎声不绝于耳,“那他们会不会盯上我?”
福尔摩斯放下刀叉,咽下嘴里的食物,将嘴唇擦拭干净,“他们不想将事情闹大,他们的目标是我,你们不会有任何危险。”
“那华生小姐呢?”安娜神色焦急地追问。
格蕾丝看着福尔摩斯,伸出手握住他的手,深情地说:“我相信他。”
福尔摩斯亲了一下格蕾丝的手背,“我保证会尽快解决。”
对面的两人捂着嘴,嘻嘻哈哈笑了起来。
吃过丰盛的早餐,两人回到二楼格蕾丝的起居室。
格蕾丝透过缝隙向下张望,小巷的男人失去了踪迹,她转头看向正在摆弄蜡像的福尔摩斯。
“塞巴斯蒂安·莫兰怎么不见了?”
“估计正打算狙击我们。”福尔摩斯满不在乎地说。
“啊?狙击?”格蕾丝强压着心慌,隐约的又有一丝兴奋,“在哪里?”
福尔摩斯起身将她按坐在地上,“就在对面,现在我们要做的是静观其变,等着他来狙击我们。”
说着,自己走向窗户边,快速拉开内层厚重的窗帘,只留下外层薄薄的透明的薄纱。
他趴在地上匍匐前进,回到格蕾丝身边。
“这就完成了?”格蕾丝小声问。
“没有,每隔一段时间要调整位置,以免被对方发觉是假人。”
格蕾丝心理模拟位置,薄纱拉开一个口子,恰好能看清两人穿的衣服,那塞巴斯蒂安·莫兰应该是住在对面的公寓。
等待的时间总是无聊的,许久不见对方有动作,她爬着去拿了几本书和一些零食摆放在地毯上。
午餐是在蹲在走廊里吃的,两人接受能力强大到也没觉得有何不妥,只是安娜觉得很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