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对面小巷多出一个人,有时候是流浪汉的形象,有时候是马车夫,有时候是醉汉。
引起格蕾丝注意的还是他的站姿,经过特殊训练的站姿,和普通人不同。
不久前在摄政街皇家咖啡馆,福尔摩斯曾经现场解说过,来往的路人从事的职业,
关于这种站姿,格蕾丝印象很深刻,那天有队退伍军官在咖啡厅集会,准备前往瑞士避暑。
眼前的人似乎是在前线部队待了很久,不管再怎么伪装,细微动作骗不了人。
前段时间,为了安全起见,二楼的窗帘一直没拉开,在一楼餐厅无意中看到过几次。
一个名字浮上心头,逃脱的莫兰上校,或许是他。
想到这,格蕾丝心里一紧,镇定收回视线,不紧不慢收拾着阳台上的画架以及绘画用具。
回到起居室拉上窗帘,一连喝了几杯水,才缓解紧张的情绪。
有了目标,下午她小心掀开窗帘的一角,盯着楼下的男人。
渐渐的街上的人流多了起来,下班归家的工人吵吵嚷嚷,那个男人依旧没离开,视线有意无意擦过二楼。
福尔摩斯回到家,瞧见格蕾丝专心致志盯着窗外,地上堆积着花花绿绿的巧克力包装纸。
心间涌上一抹欢喜,暖洋洋湿漉漉的,原来回家有人等待是这样的感觉,他很享受。
屋里昏暗,打开灯,都没能吸引对方的注意力。
他走到格蕾丝身后,弯下身子眼睛对准窗帘缝隙,在耳边小声说:“看什么呢?”
“呼……”格蕾丝扭过头,“你吓死我了。”
单纯的抱怨不能解气,握拳的手打向身后的人。
福尔摩斯笑着将拳头握住,“等会儿再教训我,先说说看什么?”
“小巷边上的流浪汉眼熟不?我怀疑他是塞巴斯蒂安·莫兰,当然也有可能是他们组织的其他人,连续几天在一楼都看到她的身影,还是变装后的身影。”
“亲爱的,看来突击训练效果很好,”福尔摩斯轻轻抚摸格蕾丝披着的头发,“你猜的没错,确实是他,以我对莫里亚蒂的了解,现下老巢被端,没查清楚背叛者,他不会和其他人联系,唯独莫兰不一样。”
他站起身,倒了一杯白兰地加苏打水,“三天前,他出现在楼下,便注意到了,也安排人跟踪过。”
“结果如何?”格蕾丝焦急地追问。
福尔摩斯抿了口玻璃杯中的酒,“被他逃了,大致位置明确就在城东的贫民窟。”
“啊?”格蕾丝愁云满面,嘟囔道,“在城东的贫民窟找个人,比大海捞针还艰难,这是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城东的平民窟,不仅房间小还有各种违章搭建,里面的巷道更是多,是全伦敦犯罪分子最喜欢的地方。
一旦到了那里,就如同放虎归山,根本找不到他们,除非能让主动现身。
“不会,莫里亚蒂受伤了,昨天抢劫医生的药品不够多,他需要药品,抓到他是迟早。”福尔摩斯将背后的条条框框,捏碎了说给格蕾丝听。
“那楼下这位呢?”
“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他不会坐以待毙。”
“那我就放心了,”格蕾丝剥开一颗巧克力,放进福尔摩斯的嘴里,“怎么样好吃吗?安娜特意让店主给我准备的,一点也不甜,并且相当丝滑。”
福尔摩斯将口中的巧克力咀嚼咽下去,“好吃,甜度刚刚好,让她多备点。”
在吃的方面他们两个很默契,都不太能接受太甜的食物。
“这是今天画的?”福尔摩斯进门时,画架上的火柴人,吸引了他,细看能看出画的内容,“进步很多。”
格蕾丝喜上眉梢,又立马收敛,用怀疑的眼神打量对方的眼睛,“真的?”
“当然。”福尔摩斯正儿八经回道。
丝毫看不出在说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