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买的东西少说也有四五十斤,单手提着走了半个多小时,也不知道累不累。
“我能行,这点重量对我来说算不得什么,你注意脚下的路,别摔倒。”
“嗯嗯。”比起摔倒,格蕾丝更怕踩到屎黄金,这一块区域的黄金格外的多,每一步格外小心,稍不留神会中招。
最让她佩服的是,踩到后还能面不改色朝前走,伦敦人的松弛感在十九世纪末,已经完美体现。
街边上喂鸽子的、拉小提琴的、表演杂技的,整个广场满满都是人,福尔摩斯松开牵着的手,将手扣在格蕾丝的身上,侧身靠在自己胸前,避免被人挤到。
“马上就要到,穿过地铁站,转个弯就是贝克街。”福尔摩斯道。
格蕾丝屏住呼吸,“嗯。”
臭,实在是太臭。
再也不想步行了。
等到了贝克街,空气中没有臭味,格蕾丝张大嘴呼吸,瓷白的小脸憋的通红通红的。
“难怪你们出行会选择坐马车,以后我再也不步行了,好歹也是个大都市,怎么这么不讲究卫生。”
“还有啊,好好的泰晤士河臭气熏天,真不知道在这样的环境下,怎么生存的。”
格蕾丝小嘴叭叭说个没完,听起来怨念很深。
“这边是工业快速扩张,人口骤增带来的影响,要不是伦敦就业机会多,出行方便没人愿意想在脏乱差的环境下生活。”
“现在还好一点,我父母说以前还要糟糕。”
福尔摩斯的话让格蕾丝惊呆了,没想到还有更糟糕的,幸好她不是出生的城市不在伦敦,要不然一刻都待不下去。
“书本上记载有人被伦敦河里的臭气熏死过。”听父母说起后,四岁的福尔摩斯特意找了十年前的报纸,他此事没想到是真的。
“太荒谬了。”格蕾丝摇摇头,“还以为泰晤士河是这几年变臭的,以前很多画家和贵妇,喜爱在河边作画,真不知道是怎么忍受的。”
带着同情的眼光看了眼身旁的福尔摩斯,从容并非一朝一夕练成的,脑海里出现缩小版福尔摩斯皱着眉流着泪经过。
福尔摩斯马上看透格蕾丝的想法,“我读大学才来的伦敦常住,大学前几乎不来,我们住在距离伦敦不远的乡间别墅,那边的环境很好,去印度前带你过去看看。”
“别墅现在还有人居住吗?”格蕾丝之前听他说父母去世,家里就剩三兄妹,妹妹在读博士。
“还有一对佣人夫妇,住在里面看屋子。”
远远的格蕾丝见到一个戴着帽子提着木匣子的男人,站在公寓门口,“我们公寓好像来人了,难不成是昨天那位继父?”
福尔摩斯看过去,手上的木匣子,和葡萄酒的包装一致,距离约定的六点还有半个小时,作为销售提前到是他们的原则,“谜底即将揭晓。”
等他们走近,男人被迎进屋子。
“安娜,稍等。”格蕾丝兴奋的大声喊道。
闻言,安娜从屋里探出头,“福尔摩斯先生、华生小姐,你们回来了,有客人找福尔摩斯先生。”
刚进门,安娜将收到的信件交给两人。
福尔摩斯放下手上的东西,打开最上面的信,露出一抹了然的微笑,和他的猜测一样,楼上坐着的男人既是玛丽的继父,也是她的假未婚夫。
他将信递给格蕾丝。
一头雾水接过信件的,快速扫了一遍,看到红酒行后,眼睛里闪过兴奋,马上寻找之前发现的两个字母。
“真的是他?”格蕾丝咧着嘴大笑,“我的直觉果然很厉害,我已经迫不及待想想会会他。”
“小安娜,袋子里的草莓放不了多久,你和哈德森太太也吃,给我们也洗一盘送上去。”
交代完安娜,她拉着福尔摩斯兴冲冲上楼。
还没到进房,楼下的门铃响了。
“你说会不会是玛丽?”格蕾丝踮起脚,在福尔摩斯耳边说。
走道里有一盏的煤油灯,昏暗的环境下,一股痒意袭上心头,福尔摩斯压制住内心真实感受,飞快回了句肯定的回复。
敞开着的房门,陌生男人端端正正坐在沙发上,眼睛直视前方,没有随意乱看,看起来似乎很有教养。
让格蕾丝想不明白的是,这样一个有教养的人又怎么会做出,骗人钱财的事情,只能说知人知面不知心。
楼梯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听得出来来人焦急的心情。
准是可怜的玛丽,她要是知道自己爱慕很久的未婚夫是继父,会是天崩地裂吧?
“福尔摩斯先生,找到安杰尔先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