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伦敦港人潮涌动,提着各色行李箱的旅人穿梭其中,豪华的“直布罗陀巨石号”停靠在岸边等待旅客登船。
格蕾丝伸手抱了一下新上任的侄媳妇,“亲爱的一路顺风,要是旅途中约翰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你找个小本子记下来,带回伦敦,我来收拾他。”
“好的,姑姑。”玛丽扬声笑道。
华生哀怨地望着拥抱的两人,在整个家里他的地位最低,同情瞄了一眼即将上任的姑父。
不过福尔摩斯的地位比他高,谁让他的智商高于他,或许只有新出生的小崽子,才能改变他的地位。
要是被格蕾丝知道,一定会直截了当告诉他别痴心妄想。
轮船的检票员摇响铜铃,距离登船截止时间不远了,福尔摩斯将手中拎着的皮箱交给华生。
“姑姑姑父,一个月后见。”
“再见。”
格蕾丝目送华生和他新婚妻子登上轮船。
汽笛声响起,轮船渐渐远离,华生夫妇二人朝对岸挥手。
“我们也走吧?”福尔摩斯道,“今天没有顾客预约,带你去附近走走,你还没去过伦敦郊区吧?那边的环境要比市区好太多。”
“郊区?”格蕾丝摇摇头,伦敦她都不熟更别提郊区。
“那边环境很好,能看见蓝天白云,现下快六月,看花的好季节。”
福尔摩斯揽着格蕾丝的肩膀,两人相携坐上等候的马车。
每经过一条小巷,福尔摩斯总是能准确无误说出地名,以及附近有哪些店铺公司,什么时间段拥堵。
“你是伦敦的活地图吗?”格蕾丝手肘撑在膝盖上,双手捧着脸,崇拜地望着福尔摩斯。
福尔摩斯大笑,揉乱格蕾丝蓬松的自然卷长发,头发变得不受控像鸡窝一样。
惹得格蕾丝报复性捶打对方胸口,所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福尔摩斯疼不疼她不知道,不过她的手是真的很疼。
硬邦邦的胸口,真不是好惹的,忽然想起某人房间里挂着的拳击手套,以及华生收集的资料。
某人只是看着文质彬彬,实际上很能打。
好烦呐!她梳了三十分钟才将头发理顺,又成这样子了。
气的格蕾丝坐到对面,不带正眼看某个干了坏事的家伙,自顾自拿出梳子梳头发,一头沙发,真糟心。
福尔摩斯见势头不对劲,赶紧坐到未婚妻身边,拿过梳子慢慢帮她打理,“格蕾丝,对不起,我保证再也不敢了。”
“哼。”
“护发精油还没到吗?”福尔摩斯梳头时终于理解,为什么会生气,着实难理顺,动不动遇到打结。
“没有。”格蕾丝没好气的回答。
她的护发精油是找人定制的,普通发质用上去像是三天没洗头,而她用刚刚好,匆忙离开纽约忘记多备点,现下店主远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去。
“我昨天给你定了一瓶摩洛哥精油,明天能收到,咱们先试试,”福尔摩斯安抚着格蕾丝逐渐暴躁的情绪。
最近一周每天早上都能听到,因为梳头崩溃的咆哮。
福尔摩斯为格蕾丝编了一根松松垮垮的麻花辫,尾部别着一枚“茜茜之星”。
解决头发问题,格蕾丝总算是雷阵雨转晴,福尔摩斯暗自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提醒自己下次虎口拔毛。
不过炸毛的格蕾丝真的不要太可爱,比平时正儿八经的样子可爱多了,也更有生气。
乡间小路由碎石子铺成的,马车行进在上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偶尔还能听见几声牛叫鸡鸣。
马车夫敲着马车道:“福尔摩斯先生,到了。”
隔着一道布帘,格蕾丝已经闻到独属于太阳的味道,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看外面五彩斑斓的世界。
在大伦敦的几个月度日如年,三分之二的时间处于雾霾当中,万里无云艳阳天是上天的恩赐。
福尔摩斯将一早准备好的野餐篮,提在手里率先下车。
格蕾丝无视眼前修长的大手,选择从马车头一跃而下,直接扑在绿油油的草地上,顺便在草地上打个滚。
小道上放牛的牧民发出善意的笑声。
“小心!”福尔摩斯一把抓住继续打滚的未婚妻。
格蕾丝有些莫名其妙对方的举动,一脸茫然问道:“怎么了?”
“……”福尔摩斯不知道该怎么说,指指一旁淅淅沥沥还散发着热气的物体。
这一眼差点让格蕾丝把早餐呕出来,她扒拉自己的衣服,看看还有没有粘上,心里懊恼不已。
早知道就不贪图柔软的草坪,好好的一个野餐就这样毁了。
“没有,我帮你看过了。”福尔摩斯拉过忙得团团转的格蕾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