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只是把自己当成了一个普通人。
一边拒绝,一边接受。
那晚到最后的时候,陆砚熵问:“你不跟我吗?你以为这样我会插手你的事?苗秧,你在赌什么?”
苗秧流着泪说:“不知道,我只是想痛一痛。”
累得有点麻木了,痛一痛而已。
当时陆砚熵只觉得后脑勺发寒,从那日起,一切假设和未知的因果都被抛之脑后。
苗秧从未想过依靠他。
他累也好,痛也罢,全是他自己的选择。
上战场是为了保家卫国,继承皇位也是为了自己肩上的重任。
苗秧对陆砚熵从始至终都是一个态度,有则放纵,无则默之。
郗困昇冷眼旁观,苗秧则心思沉重,在想要不要把他拖下水。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罢了。
怎么会有对不对?
他喜欢他的,苗秧在任何事上,可以勇敢,可以怯弱,可以退却,可以张扬。
怨怼那是建立在不对等的付出上。
可显然他得到郗困昇的例外已经很多了。
突然想到过去,苗秧沉默了一下,陆砚熵抱紧他,“别多想,我知道你什么都清楚。”
但是偏执的占有欲在作祟,自己不肯放过自己,都要霸道的拥有苗秧。
其实也并非如此,陆砚熵惊觉,他好像只是要好好看看苗秧。
原来一个人对一个人的思念是可以分开。
执念像蒲公英,风吹来,散了,留下飘渺的一幕。
那也同样是一个整体。
有的思念只是希望苗秧好好活着,有的思念是苗秧突然出现:“嘿,我在。”
有的思念是怦然心动之下的泛滥欣喜,心猿意马。
有的思念是和可以和他在冬日玩雪。
原来都被分开了,谁也不甘心,将自己封闭。
苗秧埋在他的肩上,“不,我什么都不知道,大人啊,我怎么会知道。”
陆砚熵轻抚着他的后背,在沙发上坐下,唇落到他的头顶,“秧秧,我们走过很长一段路了。”
“嗯。”是很长一段路了,苗秧想了想,道:“有你在,我觉得每一天都很快乐。”
但是记不起来的时候,也是真的记不起来,就像那时陆砚熵也不知道他一样。
但是苗秧对他有无限的放纵,他对苗秧有无限的宠溺,一次一次,喜欢上。
不管成为什么样的人。
“郗困昇,”苗秧说:“我很爱你的,我想和你一直在一起,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大人,我可以陪你在任何地方生活,我可以坐在枯木上等待你的到来,也可以在悬崖边为你纵身一跃。”
他啊,将谁放在心里,那就是无限的相信的和爱慕。
陆砚熵不知道在想什么,他觉得苗秧越是在自己身边,他现在出现的问题就不可能被解决,无关其他,因为只要和他相处,就会再次被他吸引,以任何方式。
陆砚熵喉结滚动,“秧秧,别怕。”
他知道自己是谁,他只是惊奇于自己的执念。
苗秧笑了笑,“我从未害怕,我爱的人永远是你,大人。”
“嗯。”
陆砚熵应了一声。
晚上两人洗漱睡觉,倒是什么都没做,只是怀里抱着这么个人,陆砚熵不可能不躁动,可又舍不得放开。
“秧秧。”声音哑得苗秧耳朵都要酥了。
“哎呀,你别这样叫我,我还在回味刚才的拥抱和谈话呢,感觉好纯爱,我现在都都要冒粉红泡泡了。”
陆砚熵:“……”
他心里更加躁动了,压着欲望轻声道:“快睡吧。”
结果让陆砚熵别打扰他的苗秧,来了句:“睡不着,我感觉自己有点激动,就是开心,大人,你有没有这种感觉,抱着我的时候,就觉得好温暖。”
陆砚熵:“……”他沉声的吐了一口气,沉声道:“我实话和你说,我没有这种感觉,秧秧,我现在只想你。”
苗秧:“……”
他闭嘴了。
虽然他觉得自己身体倍儿棒,能扛得住,但是大人才恢复,不宜如此耗费心神才是哦。
于是苗秧闭上眼,“哦,好吧,睡觉,晚安。”
陆砚熵却已经压了过去。
“诶?”他猛地睁开眼,有些无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