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竹剑一直笨笨憨憨的，就算有所怀疑，看到身体还是名副其实，自然也不会想到借尸还魂上。
沐朝颜问道：“墨尘渊？”
“嗯？”墨尘渊抬眸看向她，嗓音里散发着慵懒的气息。
“从前的我，你有所关注嘛？”
从前的我？而不是以前的我。
墨尘渊敏锐的捕捉到了这用词的不一样。
用“以前”像是站在自己的角度问。
而“从前”倒像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
墨尘渊立马意识到了什么，但还是如实回答：“当然，毕竟你之前是我未婚妻嘛。”
“那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沐朝颜直接问道。
“你想听实话嘛？阿颜。”
“当然。”
“说实话，虽然我们从小就有婚约，但是少年时会好奇自己未婚妻是个怎样的人……”墨尘渊顿了顿。
但是看到软弱不堪的她，还是有所失落的。
又继续说道：“说实话，喜欢上阿颜是从第一次在北境夜探阿颜帐篷的那一晚。”
沐朝颜若有若无的点头：“原来是那个时候。”
“按理说，从前的我软弱无能，人人可欺，你就没想过解除婚约？”
反正这婚约是娃娃亲，是可以解除的。
只见墨尘渊认真道：“是有想过，但是看到从前的阿颜，已经是到了人人可欺的地步，如是我再解除婚约，只怕那时候的阿颜会被世俗所不容……”
被世俗所不容……
对啊，原主那个时候是要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低等的奴仆都可以欺负到她头上。
倘若墨尘渊真的解除了婚约，只怕那个时候就会成为人人喊打的弃妇，被世俗所不容。
直到被逼死。
但是墨尘渊不知道的是，原主早已经死在了沐秋婉的手上。
总而言之，沐朝颜还是感谢墨尘渊没有解除婚约，因为那样，算是减轻了原主的痛苦啊。
原主这一生实在太苦了，死了也算是解脱，至少死之前不用背负所谓的污名。
“谢谢你。”沐朝颜声音很轻，轻到墨尘渊差一点听不到。
墨尘渊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他知道阿颜的意思。
正是因为知道，才觉得奇怪。
阿颜在感谢他曾经一丝善举，没有给从前的她带来伤害？
那这么说来，阿颜不是一直扮猪吃虎？
过去的软弱是真的？
那怎会让一个人突然有了天翻地覆的改变呢？
他记得阿颜第一次改变是请旨带兵，那个时候她还是一身的伤，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据调查，当时是阿颜的庶妹用鞭子抽她，抽晕过去后，就性情大变了。
难不成是……
墨尘渊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了。
这世上真的会有这么离奇的事情发生吗？
墨尘渊垂眸思索着。
“墨尘渊，你是不是有话想问我？”
墨尘渊缓缓抬眸望向沐朝颜。
看着她一直绽放着耀眼光芒，每次带给他都是撼人心魄的经历。
这样的阿颜，他怎么能不爱。
所以不管她是什么……他都接受。
“没有。”墨尘渊勾唇浅笑着。
“你想问我，我便说。”
“你想说，我便听，阿颜。”墨尘渊嘴角挂着似有似无的柔情。
“好。”沐朝颜轻轻点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