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十鸢心中乱糟糟的，第一次打量起周行聿来。周行聿宽肩窄腰，身材高大颀长，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英武有力的气息。更兼他眉眼英俊，五官俊朗，一双如鹰般的眼睛，锐利深沉，让人不敢多看。
虽然他总是一身臭汗，但浑身热腾，生机勃发，武将特有的血气和勇武全集于他一身。
若不论立场，程十鸢是很欣赏这样的男子的。
横刀立马，杀敌悍勇，唯有如此才能守住一方疆土，护一方百姓。
而那些吟诗诵文，追求风雅优美的男子，在这样的乱世，谁也保护不了。
可她再欣赏周行聿，那也是敌国之将。
只要一日周行聿的君主是北朝皇室，他们一日便是敌人。终有一日他们会兵戈相向，生死不论。
周行聿见程十鸢神色低落，忍不住坐过来将人揽到怀里。捏了捏细嫩的脸颊，又摸了摸她的额头，“怎么了？还是不舒服吗？”
“好多了。”程十鸢如今已经能做到无视周行聿的小动作了，她忍不住开口，“你手上拿着的是什么？”
“哦这个。”周行聿想起手上的画来，“我让段涟画的，松却山大小姐的画像。”
程十鸢有心想将画毁了，但一来太过明显，容易招惹怀疑。二来段涟还在府上，这幅没了，还能再画一幅，她难道还能将每一幅画都毁了？
“听说是个美人。”程十鸢索性问出来，“这画我能看吗？”
周行聿偏头睨着她，似笑非笑的模样。“想看？”
伸头一刀，缩头一刀，躲着不是程十鸢的脾气，于是她点了点头。
“想看的话亲我一口。”周行聿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程十鸢：“……”
她脸颊微红，屋里还站着这么多人，虽然她们个个都低下了头，但程十鸢脸皮属实没这么厚。
她不动，周行聿偏逗她：“阿鸢你是在想亲哪里吗？”
程十鸢脸色更红，忍不住低声道：“别这么叫我。”
她爹娘都没这么亲密叫过她，偏偏周行聿如此混蛋。
“那叫你什么？”周行聿故意问，呼吸凑近，咬着她的白玉耳垂。“嫂嫂，你亲三郎一口，三郎就什么应你。”
程十鸢脸上的红色蔓延到脖子上，耳垂敏感不经逗弄，湿润黏糊像是被人浸入水中，揉了一把。
程十鸢浑身燥热，鬼使神差地偏头在周行聿脸上亲了一下。
周行聿低低笑了出来，手掌忽然按住程十鸢的腰，将人一把提起，往内室走去。
“周行聿！”程十鸢惊的大喊，周行聿已经踢开挡事的凳子，将人按进了床榻里。
程十鸢又恼又羞，周行聿不讲信用，她白白亲了对方一回，还要反过来被人占便宜，她气得脸色通红，胸膛起伏。
周行聿按着人，伸手就去撕她的衣裙。
程十鸢怒极，伸出手对周行聿又捶又打，双脚还去踢他。
周行聿一概不理，粗重的呼吸透过薄薄的夏衫，挡不住的滚烫和火热进入肌理。双手被按在头顶，程十鸢一口咬在周行聿的肩上。
周行聿顿了顿，抬起眸子瞧她。
黑眸中压着沉沉的欲色，眸子亮的惊人。
程十鸢松开了口，抖着声音道：“我，我饿了，我还没用早膳，不吃早膳我会心慌、还会头晕……”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这些，但潜意识里她选择这么说，似乎是相信周行聿会因此放过她。
果然周行聿重重呼出一口气，将她从床上捞了起来。
“先吃早膳，吃完再吃你。”
周行聿似乎全然忘了那幅画，狼吞虎咽地开始用早膳。
程十鸢也不好表现的太急切，直到用完膳，喝了口清茶，周行聿才将画展开。
程十鸢的心弦倏地绷紧，刚才的暧昧瞬间消散。
周行聿能将她往狠里亲吻，也能在看过画后，毫不犹豫砍了她的脑袋。
让这段莫名而起的风月，以鲜血划上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