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十鸢从花厅里出来，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她十指指尖都在滴血，但她却无动于衷。
燕雀正要开口，这时有侍女走近：“夫人是要去休息吗？这边请。”
程十鸢顿了顿，然后点头跟上，燕雀便不好问什么。
侍女带她们进了一个偏殿，便道：“夫人请在这里休息，若有什么需要请吩咐奴婢们。”
有侍女端进来一盆冰鉴，放在偏殿中央，又奉上了热茶。
侍女们说完就退下了，程十鸢低头看着自己的指尖，燕雀也看见了，大吃一惊，就要蹲下来包扎。
程十鸢却抬起手，一根根舔净了指尖上的血迹。鲜血染红了唇瓣，娇嫩红唇越发鲜艳。柔婉清丽的脸庞上毫无表情，一双美眸只余寒霜。
燕雀心尖一抖，小姐不笑的时候竟让她不敢靠近。
“燕雀。”
“是。”燕雀下意识挺胸。
“一会儿这里可能要见血，你去找随溪，叫他来收拾干净。”
燕雀张了张唇，小姐明明笑着，可那眼底丝毫没有笑意。
程十鸢道：“去吧。”
燕雀想说什么又不敢说，只能跑了出去。随溪是和她们一起进的康王府，此时他应该就躲在她们不远的地方。
燕雀猜测小姐恐怕要杀人，但她从没看过小姐动手的样子，小姐也从来不让她看，每次都将她调开。
燕雀心下慌乱，脚步根本不敢停，只想尽快找到随溪。
燕雀走后，程十鸢坐到椅子上，掏出香囊中的解毒丸吃下。
她中了药。
药就抹在琴弦上，而琴弦上又遍布细小的倒刺，只要扎破她的皮肤，药就能进入她的身体。
悦晨郡主是想尽一切办法也要她今日中计。
渐渐地，她浑身开始发热，脸颊不正常地发烫。
药劲凶猛，劲头十足，若不是服下了解毒丸，恐怕她不一定能撑住。
她拔出小腿上一直绑着的匕首，塞进袖子中，随后便闭上眼忍着身体里滚滚涌出的浪潮，等着屋外来人。
没多久，门“吱呀”了一声。
程十鸢缓慢睁开眼，看向来人。
吴苍沛一进来便撞上程十鸢的眼神，他心口蓦然一跳，脚步顿住了。
屋中女子双颊绯红，粉面含春，望过来的眸子盈盈泛光，当如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姿。
吴苍沛深吸一口气，将屋门关上，随后朝程十鸢走来。
程十鸢一直静静看着他，在他快要走到跟前的时候，忽然开口：“你不是想娶许珊珊吗？”
吴苍沛看着她，眼中忍不住露出痴迷。“少夫人知道珊珊看不上我的……”
“你帮郡主毁了我的名声，你自己的名声还能保得住吗？”
“少夫人放心，今天的事不会大肆宣扬出去，只会让该知道的人知道。”吴苍沛没忍住伸手摸向程十鸢的脸，绯红的一张脸昂着头看他，任何一个人男子看到此景，都会忍不住。
程十鸢撇开脸：“这些人里是不是包含郡主、许家……或许还有周行聿？”
吴苍沛冷笑一声：“少夫人如今还在矜持什么？已经卖过一次了，你应该不介意再卖一次吧？就是不知道周将军若知道今日的事，会不会嫌弃你这身体不干不净了。”
程十鸢眼神冷淡，但她不知道她脸颊烧的通红，越是如此，越发让人想将这冷淡抹上靡艳的温度。
吴苍沛弯腰欺近，程十鸢挣扎，他便一手抓住她的双手，另一只手掐住程十鸢的下巴，逼迫她抬起头来。
男人眼底暗色涌动，痴迷又疯癫地看着程十鸢的脸：“许弘轩那个废物，中风了竟然还能娶到这么美的女人。老天开眼，让他无福享受哈哈哈……”
他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手指越掐越紧：“许弘轩你也有今日，真想让你看看，自己的女人被别人占有是什么感觉？你不是最喜欢抢别人东西吗？我今日就让你尝尝头戴绿帽、屈辱之极是什么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