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说你是怎么钦佩我的。又是怎么敬仰我的？”
程十鸢一愣，脸颊发烫：“你偷听我和老夫人说话！”
“我是想听听你们在背后说了我什么坏话，没想到……”他轻笑一声，“嫂子原来是这么看我的。”
程十鸢脸颊更热，微恼地沉下脸：“将军若是不做强人所难的事，在十鸢心中才是真正的大英雄。”
周行聿道：“那有点难了，不过做英雄多没意思，本将军更愿意做……”
他低头咬住白嫩的耳骨，含笑的声音呢喃般入了程十鸢的耳朵里。
“……嫂嫂的情夫。”
“无耻。”程十鸢怒喝一声，抬手就要打他，被周行聿轻易按下，捉在掌心中细心把玩。
程十鸢动弹不得，此时才发现座下的马越走越偏，直接穿过了周府后门。
程十鸢问：“这是要去哪里？”
周行聿：“带你出城学骑马。”
没等程十鸢拒绝，周行聿的声音忽然严肃下来。“靠别人不如靠自己，如今世道乱得很，若是哪一日北留城也乱了起来，你也好骑着马离开。”
程十鸢沉默了。
周行聿说的是事实，乱世中多一个保命技能，便多一条出路。
她很小的时候便懂得这个道理，于是逼着自己苦学五花八门的手艺，就是为了有一天逃命的时候能用得上。
所以骑马她是会的。
但乱世中马匹是稀缺资源，更何况她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内宅女子又怎么会骑马。
她若是在周行聿面前表现出会骑马，周行聿对她的怀疑又重一分。
周行聿直接带她去了城外，城外有一大片地方可供他们跑马。
周行聿确实是在认真教她，告诉了她需要掌握的技巧后，便松开了缰绳。
程十鸢吓得一下子紧紧抓住了缰绳，浑身绷紧，踩在脚蹬上的双腿也绷的笔直，完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周行聿道：“放轻松，你越紧张，马越不会服你。”
周行聿的马一直在打着响鼻，不耐烦的蹄子刨着地面，像是碍于主人的威慑才一直任由一个女人骑在它身上。
程十鸢深呼一口气，凝起眼神看着前方。她轻轻扯动了一下缰绳，马便蹿了出去。
下一刻她往后倒去，瞬间又被缰绳拉了回来。
她小脸苍白，毫无血色，大喊一声：“周行聿！”
周行聿闷闷的笑声就响在身后，程十鸢不敢回头，马跑的越来越快了，快要将她癫了下去。
程十鸢摸不准周行聿是要试探她，还是戏弄她。她一直没露出丝毫会骑马的迹象，眼见她就要摔了下去，周行聿忽然跃到她身后，接过了缰绳，也揽住了她的腰。
程十鸢一脸惊魂未定，回过神来后恼羞成怒：“周行聿你是故意的。”
“学骑马哪有那么容易啊。”周行聿慢悠悠地道，程十鸢越恼怒，他似乎越开心。
对于这样一个无耻之人，程十鸢说什么都会被他抓住话柄。
程十鸢冷下了脸，道：“将军既然不愿教，那我便自己学。”
周行聿挑了下眉，程十鸢冷喝：“下去。”
周行聿笑了：“我的马烈得很，嫂嫂当真要自己学？若是嫂嫂愿意说两句好听的，三郎一定倾囊相授。”
“不用。”程十鸢再次赶人。
周行聿漆眸微暗，随后莫名笑了一下，从马上跳了下去。
他刚跳下，烈马没了主人的威慑，又立马蹿了出去。
程十鸢死死抓住缰绳，纤弱的身子被抖动的，似乎下一刻就能被甩下来。
周行聿脸色一沉，跨上曲颂骑过来的马，立马追了出去。
程十鸢总能给他意外。
表面看着柔弱，生气起来却敢将他踹下湖，还敢将他赶下马，也敢一个人驯服一头烈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