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嬷嬷咬着牙，牙齿都在打颤。“少夫人在说什么？奴婢听不明白。”
程十鸢冷声逼问：“吴嬷嬷准备装聋作哑吗？秦少夫人被人绑着推下了水，她死前有没有呼救？有没有人去救她？还是你们都眼睁睁看着她在水里痛苦挣扎，然后一点点没了气的？！”
“奴婢不知啊，奴婢真的不知道。”吴嬷嬷扑咚跪了下来，“秦少夫人死的时候，奴婢在侍奉老夫人，根本不在后花园啊。”
“那你之前怎么说秦少夫人死的不明不白？！”
“奴婢是猜的。”
“猜的？凭何猜的？”
吴嬷嬷却紧闭嘴唇，一句不说了。
程十鸢沉声道：“今日你实话实说，我把仙鹤膏给你，并且不向任何人透露你说的话？”
“真的？”提到仙鹤膏，吴嬷嬷尽管怕，还是心动了。
程十鸢看了一眼桂萼，桂萼掏出一个白玉瓷瓶放在桌上，吴嬷嬷眼睛都直了。
她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说：“秦少夫人死前，夫人和少爷商量要休了秦少夫人。”
“有这回事？”程十鸢拧起眉，“为何？秦少夫人孝顺端方，哪里做的不好了？”
“没有不好，是夫人想将她娘家侄女，也就是江姨娘抬为正妻。而少爷一向沾花惹草，夜不归宿。秦少夫人几次规劝，少爷还对少夫人动了手，后来少爷就厌弃了少夫人。”
程十鸢眉头越皱越紧：“你觉得是夫人和少爷为了给江姨娘让位，才害死秦少夫人的？”
吴嬷嬷道：“奴婢就是这么一猜，秦少夫人也许就是落水的。她之前还生过好几场病，一度躺在床上，大半个月都不能出门。”
程十鸢急忙问：“她生的什么病？”
吴嬷嬷摇摇头：“这奴婢就不知道了，只知道是很严重的病，似乎还有传染，还被夫人围了院子呢。”
程十鸢瞳孔一缩，再想问什么，吴嬷嬷就不知道了。
她只好放弃，将一瓶仙鹤膏留下了。
膏药她想要多少，桂萼都能制出来，至于今晚得到的消息，确是难得。
她们一路走回去，桂萼道：“若是有传染，不外乎那几种，肺痨、天花、伤寒……可秦少夫人死在一月初，那时天气正冷，她若是有病在身，一个人大晚上去后花园干什么？”
燕雀愤愤道：“肯定有问题，秦少夫人脚踝上还有伤呢，这明明就是被绑过的。在许府谁敢绑一个少夫人？”
“是啊。”程十鸢道，“秦语南还是秦老将军唯一的女儿，秦老将军镇守云州，战功赫赫，朝野无数人敬仰。在这种情况下，许家敢对秦语南动粗？还敢休她？”
若许家真的敢，秦老将军听到消息，会立马杀过来。
但以她目前得到的线索，许家还真的敢。
若不是她前来调查，这些线索秦老将军一辈子都不知道的。许家对外只说秦语南是落水身亡，内宅中的事秦老将军根本没法查探，这也许就是许家人敢下手的原因。
可查到现在她们还没查清楚秦语南的具体死因。
程十鸢揉了揉眉心，道：“此事急不得，先休息，明日我去见见江姨娘。”
但第二日还没等到她去见江姨娘，老夫人便召见她了。
自她入府基本上就没见过老夫人，平常晨昏定省老夫人也不让他们去，这还是她第一次来老夫人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