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家……”
“你杀的那两个铁刹会的人,还有那个能使用黑术式的第三幕的化妆师,他们不是风间一族雇佣的打手……”
“他们是司马家的人。“
“嘘——”
阿比盖尔在饰非身旁吹起口哨。她似乎对此早有预料,然后,她用期待的眼神看向饰非,想知道男人此刻是什么表情。
饰非顿在原地,他没有做任何回应。但他的眼神却在某个瞬间变的极为复杂。
阿比盖尔的表情变的更加玩味了,她盯着饰非的义眼,死死不放。
……
……
术士是自远古时代起便有的产物。时代的变迁让他们学会如何隐藏自己。但在更久远的时候,他们根本不用做这样的事情。
追溯现代术士的血系根源,你总能将他们和某个王族的根源血亲联系在一起。
最具代表性的便是如今新英格兰的伊丽莎白王族。在过去的一千年间,他们从未丢失过对不列颠尼亚的统治,哪怕王国变迁,领土不再,王族的权力依然存在。
而在东国,所谓的帝王之家倒也多有变迁,但在动荡的时代里有一样东西是永远不会变的。那便是不论怎样的帝王之家,也需要有辅佐自己的将相之才。
司马家拥有这样的能力,也敢于做这样的投资。不论哪个时代,他们都押对了赌注。
而这样的家族权力在时代变迁中发展到极致,只会演变成一种结果。
到最后,连王权都成为了他们的傀儡,他们将所有东西玩弄在股掌之间。
司马宣在之前对饰非撒了谎,司马家的家族势力早就已经不在东国北部了。现如今,他们就意味着东国本身。
一个人的力量在家族面前就已经足够弱小了,更遑论是独自面对一整个国家呢?
就连联邦都不敢对此大放厥词。此刻司马宣的脸上充斥着名为绝望的东西。
将这些东西都告知给饰非后,饰非沉默。
他或许的确对所谓敌人的水平有错误的估量,他所有的考量都建立在所面临的对手是被闭锁在神奈川境内的风间一族上。
相同的条件,如果换成刚才司马宣所陈述的所谓司马家上,那的确是站不住脚的方案。
但这里有一个问题……
饰非会认同风间一族是司马宣的敌人在于,他手上持握着来自风间一族的诅咒。
但现在情况并非如此,司马家的人来监视司马宣是为了什么呢?
而司马宣对此做出的反应更是耐人寻味。他将自己绑了起来。仿佛这样就能得到司马家的宽恕。
阿比盖尔在身旁踱步,女孩缓缓走到司马宣身后。即便如此,司马宣对她依然视若无睹。她说的没错,只有饰非能看见她。
但究其原因,饰非为何能看见她呢?
女孩接下来做出了一个令人目瞪口呆的动作。她伸出手,毫无顾忌,也没有发出惨叫声。她将自己的左眼抠了出来。那颗眼球刚刚离体时还在蠕动,转眼间,从其中又生出了几根虚幻的,没有实体的触手,向着四周蔓延。女孩因此发出咯咯的笑声。
看着那团满是血污的球状物体,饰非的义眼在发烫。像是正在被烙铁灼烧一般,温度足以让他头疼欲裂。
强忍住疼痛,他看着司马宣说道:
“所以,司马家的真正目标并非是你或是樱小姐。“
“他们盯上的是你身边的人,或者我说的更直白一点。“
深吸一口气,饰非低声吼道:
“你将我捆了起来,这就意味着,他们想要的人,就是我。”
司马宣依然面无表情。他只是从储物灵媒中拿出了一张照片。饰非看见那照片上是一栋古老的建筑。只不过,这栋建筑已经是断壁残垣的废墟。
在照片的底部,用小号的东国文字进行了时间和地点的标注。饰非对此看的一清二楚。
——摄于1900年,巴蜀诸葛家祖地。
“在东国长达千年的历史中,司马家操弄王权的过程并非一帆风顺。”
“有一个家族一直在暗中和司马家分庭抗礼,直到近百年,那个家族才不堪重负,分崩离析。”
“你真的明白你的姓背负着何种东西吗?诸葛先生?”
“你是我们现在所能找到的,那个家族最后的族裔。”